對於李遇,扉卿還沒有信任到能夠讓其全程督查儀式的程度。
但比起像是數字護衛團那些武將,無疑李遇這樣的謀士更貼合扉卿的品位,再者原本最適合的休翰學、陸明都死了,現在無人可用,既然主公認為李遇是最適合幫助自己的人,那麼他還有什麼好疑慮的。
李遇考慮了一會,“這個沒問題,我親自監督也放心一點,省的出現什麼應付不了突發狀況。不過,為了萬無一失,我想還是選個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最好。”
這說的也在理,扉卿自然同意,要是中途被打斷可就前功盡棄了,“嗯,我先做準備,隨後我們就出發。”
“可以,不過我需要再留下來一段時間。”
“怎麼?”扉卿奇怪問道,李遇初來乍到,難道在這裡還有什麼事不成。
“我擔心還有漏網之魚,你給我留一隊人馬,我想帶人再四處看看,把這尾巴掃蕩乾淨才能安心。”李遇是由李變天親自教導,很多時候做事風格和說話方式都與李皇有些像,這種一絲不苟的精神學得也是十成十的。
李遇說的事也是扉卿原本比較擔心的,若不是身體難以維繼,他定要親自等到七殺落網,應該說這裡沒有人比他更不想放過七殺等人,現在差不多解決了依舊難消心頭之恨。不然他也不會留人在這裡待一個月再進入檢查,現在李遇主動願意承擔此事,自然再好不過了。
李遇自願留下所有人樂見其成。至於扉卿想找一個合適的還魂人就不容易了,不過李遇看扉卿的模樣,應該是早就想好了人選了,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資訊。
這邊,阿一和阿四也帶著第八軍分成兩隊人馬,一隊與“二皇子”匯合,一隊進京,阿一不告而別,阿四卻是一句沒解釋,當李遇送阿四離開的時候,疑惑地問道:“阿一哥怎麼先走了?”
阿四有點尷尬,想到阿一的態度,再看看李遇那純粹擔心的模樣,就覺得臊得慌,阿一你看李遇因為我們幾個的關係對你不但沒有一點芥蒂,甚至還那麼關心,無論如何這份真情你怎可將之想成虛假的矇騙?這不是寒了李遇的心嗎?
“你知道主公的計劃已經在最後階段了,他要去欒京做安排,等你和扉卿一起來匯合,就是我們攻城的時候了。”阿四交代道。
“李遇明白。”李遇冷肅著臉點頭。
阿四噗嗤一笑,“不用那麼認真,天塌了有高個頂著,阿四哥不會扔下你的。”
這是阿四的承諾,如果沒有意外,也許這個承諾會一直執行下去。
說完,阿四就帶著人踩著馬蹄離開。
那聲音,卻像是一種號角。
待這裡的事告一段落,只剩下李遇一人鎮守,短短几天完成了從被抓來的俘虜到主人的蛻變,但他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歡愉感,只有疲憊和麻木。他帶著人在這附近崖上崖下隱秘尋人,只希望能出現那萬一可能。
即便他知道,換做是他自己,都可能無法在這樣連環陷阱的情況下帶著那麼多人安然無恙。
又尋了一天一夜,依舊毫無所獲,傅辰面上紋絲不動,內心卻像是漏著風,冷氣亂竄。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武器庫內,朱儒也花了整整一天收集到了滿滿一壺水,將之交給邵華池。
他身上揹著捆好的繩子,就是傅辰為了到崖底用過的那條,看著所有人望著自己的信賴眼神,朱儒覺得自己身上充滿力量,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沒存在感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
“若是出不去,就不要勉強,及時退回來。”邵華池交代道,他自己也沒想到曾經救下的小侏儒,這時候卻是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
“殿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找到出口,如果他找不來援軍,這裡的水支撐不了多久,他們依舊會被埋在裡頭。
朱儒離開了,邵華池等人再次圍在一起,等待著希望。
他們有的為了省下力氣,靠在牆邊休息,有的在敘舊,還有些親衛特別好奇傅辰手下人的特長,互相探討著,儼然就像一家子出來的。就在這時候,青染走向邵華池,態度極為恭敬,“隱王大人,不知可否單獨說幾句?”
邵華池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預料之中,兩人站了起來,朝著武器庫外的那條長廊走去。
當看不到其他人了,青染忽然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看模樣似乎是羞愧難當,死死不願抬頭,“奴婢叩見瑞王殿下。”
五年了,邵華池也從七皇子變成了七王爺,稱呼上自然也不再是曾經的。
“多年不見,青染。”邵華池毫無波動地說,對於這個當年詐死離開的屬下的出現一點都不驚訝,顯然早就知道了。看了一會,青染還是那樣恭敬,恭敬?知道他身份的又有幾個不恭敬,特別是瑞王本就是晉成帝最寵愛的兒子的前提下,但心裡呢,叛變的依舊叛變,虛偽的依舊虛偽,想了想又覺得在乎這些的自己挺無趣,他現在已經明白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些都不重要,“這算是你的懺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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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青染本來只是猜測,心中雖已肯定了八分,但依舊希望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剛才過去更多的是試探,當邵華池完全沒有否認的回答,八成就成了十成。
“奴婢……不悔。”但卻是羞愧的,當年的事的確違背了她心中的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