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把佩劍是鑄劍大師為邵華池專門錘鍊的,取名為辰光劍,平日輕易不會出鞘。邵華池曾言,除非遇到可敬的對手,才是它見光之時,所以邵華池身邊常年輪流佩著兩把劍。
現在邵華池退下了輕甲,那麼佩戴的是這把只做裝飾用的辰光,它是不出鞘的。
傅辰拿到那劍,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把難得的寶劍。
應該足夠鋒利了,唰,毫不猶豫地伸出手,還沒等人阻止,就直接割破了手掌。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整支手臂。
邵華池拽住傅辰的手,眼底醞釀著什麼傅辰看不清的情緒,“你、在、做什麼!”
“需要血可能才能啟動這個機關,小的想試試。”而且根據之前看到犀雀的情況來看,這次很可能是需要他的血才有用,因為他的血中含有譴族人的氣息。
傅辰也不敢保證,只能試試看,邵華池緊抿著唇。
一言不發。
將眼底的暗潮洶湧沉澱,才放開了傅辰的手,“愚蠢。”
這裡那麼多士兵,還包括他邵華池的,居然直接傷害自己,不是愚蠢是什麼。
兩字評語後,邵華池瞥了眼羅恆。
羅恆這次卻看懂了邵華池眼神的意思,那是在說去準備包紮用的物品。
傅辰將血滴入那鷹眼裡的凹槽,那顆眼珠果然開始轉動,血液也沿著老鷹身上的紋路運轉和填滿,傅辰臉色煞白,他本就受了傷,又中過藥,雖然服了梁成文給他配的解藥,但後來又和邵華池過招,加上一晚上沒睡,現在哪裡還受得了。
在傅辰因失血過多而向後倒去的時候,他身後一具並不陌生的胸膛將他撐住了,邵華池強硬地扯下傅辰失血的手臂,“不必忙活了,門已經開了。”
傅辰忙撐住自己,輕聲道:“謝王爺。”
“無事,舉手之勞罷了。”邵華池也自然地退開幾步。
果然就如小牧說的那樣,邵華池是個很照顧屬下的主帥,也難怪那麼多人崇拜他。
傅辰看向那緩緩開啟的門,血液因為不夠多,門只開啟了一點縫隙,只夠一個人透過,從裡面傳來陰森冰冷的氣息,還透著腐朽的感覺。
眾士兵歎為觀止,居然真的有機關!
這個王大不愧是常年來往笏石沙漠的,真的發現了密道。
一個曾經消失的古國在這裡出現了,裡面必然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任何人發現了都會忍不住誘惑,下去看看。
見邵華池也決定下去,羅恆當然是阻止的,無論下面有什麼,邵華池都不應該以身犯險,應該他們這些人下去為王爺探路,王爺只需要在上方等待即可。
邵華池撇了眼傅辰,又收回了視線。
傅辰的所有關注力都在這個開啟的黑黢黢的洞口,這和之前烏鞅族的水牢說不定是相通的,無論是那黑水還是機關的開啟方式,都太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親兵從外面走了進來,“瑞王,國師扉卿前來西北傳教,知您在羊暮城附近也趕了過來,現在正在城門口。”
傳教,當然傳的晉國主流宗教,佛教文化,這一樣是在精神上操控民眾,既然在皇帝心裡地位下降,扉卿當然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選擇用傳教的方式,傳播帝國文化,皇帝威望,讓皇帝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存在。
扉卿?他來幹什麼!
驚訝的不只是邵華池,傅辰也是。
傅辰手指微動,又迴歸平常。扉卿……真是好久不見,不知這次我以全新的身份出現,你會作何反應。
剛剛走了個邵慕戩,扉卿這個時候過來,必定來者不善,邵華池對扉卿感官並不好,“他不是說病重嗎,還有空跑來跑去?真是命大。”
都說邵華池當年的癲病是扉卿治好的,但邵華池這大不敬的話說出來卻沒有顧忌,這裡沒人敢把他的話給傳出去,所有親兵低下了頭,邵華池忖度了一會,聯絡昨晚的事,“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老大帶他來的,是不是外面還有一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