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還時不時傳來李燁祖早已清醒,訴說著這二十多年的怨恨,他將內心對李變天的恐懼和怨氣、委屈,自己的隱忍都說了出來,看模樣就好像是這五年無法人道的積壓已經壓垮他了,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
這並非催眠,傅辰只是將李燁祖記憶深層的怨恨給激發了出來。
並不代表這對兄弟間沒了感情,從心理上來說,哪怕是與自身最親近的人,在相處過程中也不可能毫無矛盾,舌頭和牙齒都會打架,更何況李燁祖是主動放棄了皇位,輔佐自己的弟弟,壓抑自己的天性,比對皇位完全沒興趣的皇子,要痛苦的多。
李皇從未如此失態過,更從來沒有這樣怒吼過,他只聽了一部分李燁祖的抱怨,就知道這是自己哥哥這些年對自己並不是真的那麼全心全意,只是壓抑地太深了,平時根本察覺不到。
李變天捂著被扎傷的手臂,呵呵呵笑了起來,“你原來,對朕,一直是怨的,朕又何須你讓?李燁祖,你可想過,自己適合當皇帝嗎,就算我讓給你,你就能坐穩?你剛愎自用,好大喜功,意志力薄弱,你若坐上,我們戟國早就被吞併了。”
李燁祖被李變天說的一愣一愣的,其實他當初就是知道,才會主動放棄,但要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李燁祖本身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人,可他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一味當他的閒散網頁,這個弟弟若是知道他曾經有那樣的心思,他焉能有命?
他痛苦地捂著頭,思緒現在還很混亂,病是真的,高熱也是真的,但他完全忘了自己為什麼會生病,為什麼用那針來捅李變天,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燁祖……我從未想過殺你,我們同父同母,你是這世上我最親近的人,和我留著一樣的血。我李變天就算對不起全天下的人,也從沒對不起你過!以後的史書上如何形容我,都是我該得的,但誰都可以害我,除了你!”李變天一掌拍向桌子,瞬間變成了粉末,足見他的情緒有多失控。
李燁祖面對自家向來尊貴無比的弟弟,如此暴怒地對他說話,那目光中滿含失望,這是三十年來,他第一次覺得貼近李變天的心,一時間語塞:“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你信我最後一次,有人要害我,離間我們之間!”
李燁祖也知道他之所以能成功,因為李變天對他的防備心沒那麼重。
李變天此時已經難受的站不穩了,他已經無法思考李燁祖話中的真情假意。
哪怕他剛才反應夠快,那針筒裡面的液體沒有全部注入,但依舊有少許進入體內了,它開始發揮作用了。
多數第一次使用阿芙蓉的人,不會感受一下子感受愉悅,反而會產生噁心反胃的徵兆,視網膜上的模糊越來越重,李變天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大約猜到被弄了什麼東西在體內。
沒人比他更清楚,阿芙蓉成癮會有多麼可怕的結果,那是摧毀人類意志的存在,“李燁祖,你該死!你給我弄了什麼進去?”
李變天咬牙切齒,冷汗直直下落,他的身體忽冷忽熱,不正常的抽搐,他狠狠忍耐著,青筋爆出面板,看上去極為猙獰。
“我……不知道。”
李變天雙眸赤紅,心中的滔天怒火和身體的極度難受,精神上的失望,讓他現在誰都不想看到。
所有親衛都沒看到過自家陛下這幅恐怖的模樣,他們的陛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都是氣定神閒的,這下,所有人都懵了。
李變天快速進入空無一人的客房。
“所有人都退下,朕需要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進來。”李變天在自己還能保持理智的時候,如此吩咐道,他積威數十年,所有人哪怕知道不該如此,但在李變天說一不二的命令下,都退到了安全距離,又把李燁祖用的針筒扔給了親衛,“去查檢視,裡面是什麼東西!還有魯王府最近出入的人員,所有人都要!”
全部說完,李變天才猛地關上門,倒在地上。
沒多久,李變天呼吸不穩,嚴重的心悸。
好幾次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一會兒冷汗,一會兒熱得發癢,那針管裡的液體蔓延到體內的經脈、毛細孔,無一不在,最可怕的是,從身體深處產生了一股極致的歡愉感。
汗水將李變天的衣服浸染,他顫慄著,狼狽不堪。
他拿出了匕首,不斷刺著自己的大腿,鮮血直流,用痛楚來刺激自己的腦子。
這東西沒有解藥,他很清楚,必須要自己熬過去!
模模糊糊門外出現一道清朗的聲音,在極度痛苦和愉悅中交替的李變天再聽到那樣不卑不吭的聲音時,就好像久旱逢甘霖。他幾乎脫力,半失去意識,勉強撐起了身體,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來緩解這種痛苦。
猛地開啟了門,還沒看清,就將那個人緊緊擁在自己懷裡。
緊得窒息,好像要將懷裡人掐死。
他胡亂的蹭著少年的頭頂,他已經神志不清了,伴隨著不間斷的抽搐,李變天已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
但來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李遇,你是我撿回來的,就是我的。若連你也要背叛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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