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傅辰按照腦中的設想,將自己一部分無法透過青染等人做的事,暫時交給了薛睿去辦。
相信只要等薛睿出去了,比之從前更加無拘無束,辦起事來也不會如同青染他們這麼畏首畏尾,當然,現在交給薛睿的都不算特別關鍵的,傅辰還打算再考驗一段時間,像薛睿這樣的人,要完全臣服於他並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特別是在他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他絕不會將所有底牌都顯露出來。
而且他有的是耐心和薛睿耗。
聽到傅辰這條理分明的計劃,薛睿越聽越肅穆,到最後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了。
到最後,薛睿表示明白了。
“您放心,等到出去了,您交代的事我都會一一落實下去,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嗯,我再給你另外幾個可以聯絡的人名單,有事可以透過他們。”
“是。”薛睿頓了頓,“那我們是屬於哪一個陣營?”
傅辰的目光陡然犀利,轉身看向薛睿,眼底閃爍著寒芒點點,“永遠記住,你和你的部隊,不屬於任何陣營,只屬於我,這點不會改變。”
薛睿一凜,點了點頭。
“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叫傅辰,你也許很快就能得到我的資料。”以薛睿的手段,要知道他的來歷雖然要花點手段,但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那別人如何稱呼您?”說的是其他屬下,他已經從剛才的對話中,知道傅辰的屬下並不少。
“……”傅辰頭一次覺得有些頭疼,這樣人性化的表情出現在一直氣場制衡他的傅辰臉上,非常難得,甚至讓薛睿覺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稱呼,傅辰停頓了很久,才面無表情地說:“……公子。”
傅辰並不喜歡這種稱呼,奈何夙玉他們喊慣了。
“好的,公子。”
傅辰休息了會,有了些精神,這時候洪水已經過去了,地面的水位也趨於穩定,從樹上眺望的時候,發現遠處有些亮光,影影綽綽間看到了些什麼,瞳孔一縮。
“薛睿,和你父親馬上從樹上下去,立刻!記住我剛才的話,等我聯絡你。”
——晉.江.獨.家——
阿一阿三等水位下降,洪水的浪潮過去後,就用著村裡人停泊在河岸邊的小船,與自家主公在河水上尋找傅辰的身影,划著漿邊四處檢視。
他們路上看到那個被河水淹沒的村莊,裡面有人在水岸上掙扎,有的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水給淹沒了,到底是生是死,就不是他們會在乎的了。
能活下來的,是命,他們還不至於趕盡殺絕。
李變天是個乾脆的人,如果對手弱小,那麼當場能報復的事,他絕對不會拖到第二天。
“主公,晉國二皇子的親信,好像還逃走了一個。”
“不足為慮。”李變天坐在船上,闔眼閉目養神。
“……李遇根本預料不到我們改變了河道流向,並沒有發現洪水的前兆,要是在這場洪水中……”死了呢?或者被村民綁起來,根本沒機會逃脫呢?
這都是有可能的,也許從本質上來說,這個男人的在乎太過稀有也太過廉價,稀有的是他很少在乎他人,廉價的是哪怕在乎了,那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又待如何?”李變天抬眼。
李變天又頓了頓,朝著森林遠處看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輕微的笑意,“你們覺得李遇是個怎麼樣的人?別小看他了……”
忽然,李變天好像看到了什麼,話語一頓,指著遠處的某個地方,語速快了兩分,“往那個方向劃。”
他,還是被影響了,哪怕只裂開了一道裂縫。
那個方向,在樹葉樹枝的縫隙中,有個光點在搖晃。
那是傅辰。
待薛家父子離開後,傅辰一個人站在樹枝上,等著李變天一行人,第一他要再一次確認李變天是否已經忘記他刺殺的事,其次,他也想知道對方在放任他自生自滅後,有沒有哪怕一絲願意來找的心,如果有,那麼就足夠他再賭一局了。拿出了“寶石之地”的星河沙,選擇了最大的那一塊,如同一個在孤島請求救援的人,朝著黑暗中揮舞著雙臂,就能看到那亮光在空中來回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