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天下,只有譴族人的血液才能引起犀雀激動。
所以,他們每次追捕需要追捕的人時,就會用譴香作用在那人身上,利用犀雀來追蹤。
譴香就是從最後一個譴族的人身上的血肉凝聚而成的精華,相當珍貴。
就在那隻犀雀奄奄一息,被拿給李變天看之前,李變天就有所懷疑,因為那段時間犀雀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但依舊很激動,所以他命人封了那隻犀雀的嘴。
而他們之中,沒有人是譴族,那附近都沒有,唯一的外人就是李遇。
所以當阿三拿著犀雀籠子進了馬車裡的時候,傅辰多看了幾眼,李變天就不動聲色,將這隻鳥賜給了傅辰。
李變天自然知道李遇是不可能中了他們的譴香,因為這種香相當珍貴,扉卿一共也只成功培養出了幾個死士有這樣的能力,沒道理會作用到市井出生的李遇身上,沒這個動機和機會。
那麼既然李遇不是被那些死士“感染”上的,就只剩一個可能性,李遇才是最後存留的譴族人。
而譴族人,是開啟曾經遺失的譴族龍窟寶藏的關鍵,他不會讓李遇死。
“不過,從他剛才捨命出去的時候,朕就決定了,從今以後,朕需要他活著,他就必須活著。”
李變天在外幾乎從來不用朕自稱,除非到有必要的時候或者他非常認真時,他的地位不需要靠一個稱呼來維持,他本身就是獨步天下的,不在乎虛名。現在用了朕,含義不言而喻。
阿一等人都發現李變天話語中的不同處,如果之前只是把那少年當做一個玩物,或者說開啟寶藏的鑰匙,現在卻不一樣了,皇上是真的上心了。
這是生死中建立起來的情誼,哪怕他們每個人都有為李變天豁出命的覺悟,但那終究是不同的,他們是屬下,為主公獻命那是理所當然,而李遇不同,他從來都是表面上做著下人的活計,但心裡就沒臣服過,再加上主公是把他當徒弟看待的,是沈驍和沈彬生命的延續,身份是不同的。
那麼他能豁出命救主公,這份情誼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被阿一等人餵了藥後,緩解了身體的不適,李變天.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這條黑水河的源頭,應該就在這附近。”根據土壤溼度和河流的長寬、深度的不同,李變天判斷出河流源頭的位置,“用你們的辦法,把那造起來的土壩毀了。”
這裡處於山谷,水往低處流,加上前段時間連著好幾日暴雪和大雪,最近又化雪了,山上的水匯聚在一起應該是相當可觀的,很有可能沖垮這個山谷,但這個村子居然還是地坑院的結構,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他們難道不怕被水淹嗎,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哪怕水位上漲,都有什麼來阻擋。
來阻擋的,就是類似於土壩之類的東西了。
毀了,還怎麼擋?
李變天冷颼颼的眼神,嘴角卻微微揚起,望著村子的方向,看著令人毛骨悚然。
曾經起兵殺了在皇帝寶座上的二哥時,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他要處理他人,或是要毀了這樣一個村子,可以從頭到尾都表現不出任何殺氣,將自己的氣息收放自如。
阿一等人離開,如果真的有土壩,河流必將改變流向。
這難道是要淹了……
他們眼底都透著一絲崇拜、敬仰和隱隱的畏懼。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村民幾乎將這個龐大的地坑院給翻得底朝天了,依舊沒找到傅辰的蹤跡。
村長當機立斷,覺得那個少年是逃出村外了,吩咐了一批隊伍前去追殺,而其他人想留下狂歡的就繼續狂歡,想回自己屋子休息的就繼續休息。
村長帶著村裡的四個幹部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村長,您前些日子抓的那兩個人真的不能殺嗎?”說的是薛雍父子。
“到底那年輕的,救過我。而且不還有幾個飼料嗎,再說我覺得那個小子和咱們不一樣,知道的東西多,說不定有用。”村長是個高壯的中年人,面板黝黑,肌肉發達,雖然兩鬢有些白髮,但穿著夾襖看上去也是孔武有力。
“您說的是!”幾個幹部附和道。
“如果沒有您,咱們村子的人,可早就和外面人一樣,給活活餓死了!哪裡能活到現在!”特別是因為這個事,他們把持著這附近村縣的一些權力,很多村每年都要“上供”一些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