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這種心情影響,邵華池眼睛乾澀地望著街道。
只有不停往前走,才能以為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
在回皇宮前,邵華池去了一趟城外,那裡還留著一些傷兵,其實重傷的一些人已經被家人接回去療養了,在離開前無論是當面還是讓人轉達,都對邵華池千恩萬謝。留下來的是一些輕傷還有戰力的,還為數不少,雖然天氣很冷,但在邵華池的安排下這些帳篷不但預防了寒氣,甚至還放了一些炭盆,這是邵華池一整個冬天的份例,還有好些是問九皇子討來的。
現在的九皇子與大皇子正在焦灼期,對於邵華池的要求只要不過分的,通通應了,恨不得邵華池為自己爭取更多籌碼。
這些人看到邵華池後,都滿面紅光,有的傷勢並不算重,還有戰鬥力,希望留在邵華池身邊做護衛。
回去也是種田,還不如在這位皇子身邊出一份力。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忠誠度很高。
作為一群被朝廷遺棄的人,他們與其說效忠朝廷,還不如說效忠七皇子本人,這是傅辰在離開前,給這群人留下的暗示。
分了一批混入國師扉卿的安樂之家,其他人都被邵華池秘密帶出了城外山莊安置,待來日他成年分府後,就算是他的府兵。
做這些事的時候,邵華池並沒有避諱景逸,在他心裡,如果連景逸都不能信任,還能信任誰?
景逸自然沒有去宮裡,他回的是溧松書院。
與駱學真討論瞭如何與九皇子合計把大皇子拉下馬,二皇子的去向以及朝廷的黨派變化。
在兩人聊了幾個時辰後,駱學真才說了兩件小事,青染已經回了滄海文學網館,帶著一身傷,邵華池第一時間去見了,可惜出來後越發沉默了。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他們攔到了一隻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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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鳥是一種經過特訓的鳥類,只能用於傳遞資訊,由離開許久的夙玉培養而成,平時用的非常少,甚至就連嶸憲先生都不知道它們被養在什麼地方。
抓到這隻鳥純熟意外,景逸抽出鳥爪上掛著的小竹筒,裡面有一張小紙條。
只有兩個字:安全。
這字看不出筆鋒,中規中矩的。但景逸幾乎能猜出是誰傳來的訊息,或者說是誰讓人傳遞過來的。
“先生,看來他的確還活著。”沒有被滅口。
駱學真也看過了字條,嘆了一聲,“他為人狡詐詭譎,只要一開始沒殺了他,那群人想要動他恐怕就要難了。這不是他的字,他應該見過某個聯絡的“紐帶”,你從這字看出了一些什麼?”
“他想表達四層意思,一是他已經脫險,這是在報平安;二是他離這裡很遠,暫時無法回京,不然何須用到密鳥傳達;三從那麼短的兩個字可以看出雖然他現在安全,但卻有著潛在的危機,並不能寫太多字又或者不方便寫太多,以免透露太多,他正在想辦法脫困;四是他希望他不在的時候,他們繼續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不錯,不過你還少想了一點。”駱學真讚賞地看著景逸,如若不是手上的致命傷,景逸現在何愁不能在朝廷一展抱負。
“學生請先生指教。”
“他既然是讓人秘密送給青染資訊,而不是直接聯絡殿下,可以說他並非百分之百信任殿下,聽聞夙玉在離開前曾派人去過京郊墓地找一樣東西,可惜沒找到,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他不信任殿下的下屬,比如我;這也說明他為人非常謹慎,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他會選擇較為安全的方式,讓青染決定是否將他還活著的訊息給殿下。”
“他……簡直不像一個從小被買入宮中的太監。”景逸驚歎。
“的確是驚才絕豔,可惜了。”也不知在可惜什麼,“京城的天要變了,殿下不可再為此人分心,我們也沒必要在他身上花其他精力,左右不是影響大局的人物。為免再生變故,你去曇海道釋出一個任務,把假死變成真死吧,至於方位,在西北邊。另外殿下近日對我不像往日那般信任,甚至遇到大事也不願與我商議,在殿下這邊就有勞你多照顧了。”
駱學真邊說著,邊將那隻密鳥的骨骼捏碎。
報信,是不必了。
——晉.江.獨家——
李變天一行人已經過了泉州,再過幾日就能到陝州,已經在西北部的邊界地了。
隨著接觸,傅辰越發覺得李變天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無論經過哪兒,都要散佈一些不利於晉朝的流言,如果晉成帝在這裡聽到這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話,恐怕能氣得失去理智,流言猛於虎,李變天深諳人心。
傅辰非常識時務,這段時間沒吵沒鬧,完全不像被人硬綁來的,反倒像本身就是跟著李變天的僕從。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回中原的意圖,反而儘量融入這個隊伍裡,有幾次他有離開的辦法,甚至他們還放了他出去在城鎮上買過一些必需品,完全不怕他逃跑一樣,而他也卻回來了。
李變天自從離開了京城後,就表現的食慾不佳,無論是什麼都沒胃口。
伺候完他的梳洗後,傅辰輕聲問:“阿一大人為您烤了些肉食,您要用一些嗎?”
李變天坐在馬車中,慵懶地躺在車中看書,是一本遊記,傅辰曾看過幾眼,講的是一些海盜出沒的險境。
“你下去好好休息,這幾日趕路也是辛苦了。”對著傅辰,就像照顧什麼小弟弟一樣,很寬和。
傅辰的學習能力很強,從一開始伺候人還不習慣到現在遊刃有餘也不過幾天。身邊這些糙漢子沒幾個能伺候好人的,他出來也不是那麼講究的人,與其帶一些能伺候人卻沒自保能力的人,還不如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