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卿鐵青著臉,看著這慌亂的場面,腦中忽然劃過那日宮內惡犬的事情。
莫非,那日不是那祺貴嬪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第二日,祈禱儀式出現極為惡劣的傷人事件引起京城百姓恐慌。
大量惡犬被放出,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甚至咬傷了許多人,到了第二日才有人發現有不少人在儀式上失蹤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最大的事莫過於辛夷也在失蹤者之中,臻國使團表示從他出了皇宮後就再也沒見到這個人,他們立馬進宮,晉成帝非常友好並且同仇敵愾地借了一大波禁衛軍給他們。
這樣的行為不但一定程度大小了使團的懷疑,更讓他們感激晉成帝對他們的友誼。
在惡犬搗亂祈祀的現場附近,臻國使者發現被打死的狗口中殘留血肉和一塊辛夷衣服上的布,這布是他們臻國的特產,沒有錯辯的可能,一路尋著蛛絲馬跡來到了暨桑國的院落,也不知道他們腦補出了什麼,認為暨桑人這是蓄意謀害,像是野蠻人一樣衝了進去,打了暨桑人一個措手不及。
暨桑人哪裡肯幹,你這突兀地衝進來就說要搜查那是把我們的尊嚴往地上踩,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臻國人有備而來,人帶的多,在他們大力搜查下果然在一口枯井裡找到了辛夷慘不忍睹的屍體。
這仇恨可就大了,雖說這位只是九千歲,但怎麼也是他們臻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虐殺的可不僅僅是辛夷了,而是對他們臻國赤果果的侮辱。
原本覺得莫名其妙,被人冤枉的暨桑人剛開始還是弱弱地反擊,見臻國人下了死手,殺了他們這裡好些人,也動了真格,兩方人馬在院子裡就打得殺紅了眼,要不是邑鞍府的巡邏人員發現這裡的異狀,早就不留活口了。
兩國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上了。
仇恨轉移,這一招也算湊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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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修養了一段時間,傅辰回宮,當然他回的還是福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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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門口就發現泰平欲言又止的表情,傅辰沉下了心思。
公主正與墨畫等大宮女從正殿說笑著出來,她們手上拿著新採好的桂花籃子。
詠樂公主看到傅辰時,笑臉倏然凝固,在傅辰獲救的當晚,她就已經得到來自七皇子的保平安訊息,她知道人還活著。
她目露覆雜的情緒,對左右的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她一步步走向傅辰,行了一個大禮。
這一個禮有太多的欲言又止,有太多的愧疚和無奈,以及淡淡的怨恨。
有時候無言,就是最好的解釋。
當傅辰要越過她時,詠樂忽然道:“小傅公公,我想求你一件事。”
“奴才當不得您這個字。”
“求你,遠離母妃。”
傅辰腳步一頓,繼續走向正殿。
穆君凝正摩挲著她向皇上討來出宮的機會,從廟堂求來的護身符,她拜了九十九尊菩薩,誠意誠意磕了那麼多頭,那人應該會平平安安吧。
聽到門外有響動,她迅速收了東西,堆著慈和的笑意,“樂兒,不是要去親自曬桂花幹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些日子,詠樂公主幾乎日日進宮請安,本來出嫁過的女兒常回宮是不合規矩的,但也沒人說什麼,公主剛剛和離,那沈驍又是被判了重罪的,就是皇上都沒說什麼,其他人當然不會在這時候給自己找晦氣。
直到看到是傅辰進來,穆君凝僵了下,將狂喜的壓了下去,漠然道:“你回來了。”
“回來了。”也許,也是最後一次說這句話。
她的目光膠著在他身上,似乎在看他有沒有哪裡少塊肉,發現他真的沒事,才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平安就好。”
仔細一看,她的眼都是紅腫的,像是熬了好幾個夜。
他不像奴才,她也不像主子。
兩人都很安靜。
穆君凝首先打破沉默,愣是扯出了一個微笑,站了起來,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疊嶄新的衣服放在傅辰面前。
是男性的,從內衣到外衣,從春夏到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