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父皇饒恕兒臣先斬後奏,辛使者與方才被殺。”
晉成帝眼皮一跳,辛夷?
幾乎從臥榻上彈了起來,“發生什麼事,速速道來!”
邵華池將所有話經過藝術的加工,呈現給晉成帝。今日有為傷軍的祈禱儀式,他的痴傻之症是由國師治好的,他也一同前往想要瞻仰國師風采,卻不料在經過城外墓地時看到當地村民憤填膺要為死亡的村民報仇,這裡是晉朝國都,他身為父皇的兒子,大晉朝的皇子又怎能袖手旁觀,自然上前問了事由,不料聽聞有人在墓地殺我朝百姓。當他趕到的時候,賊人已被百姓們分屍,劃得面目全非認出樣子,就是那麼巧的,他居然在那兒發現了辛夷的屍體。
聽到這裡,晉成帝的臉色倏然變得難看之極,誰都知道若是辛夷死在晉朝的國土,晉朝拖不了干係,雖說臻國只是個小國,但晉國剛與羌蕪打完,此時不宜再開戰。
“知道是何人所為?”晉成帝霍地站了起來。
“兒臣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此事茲事體大,怎不早報告!”
“父皇,這就是兒臣向您請罪的緣由。”邵華池忙道,“兒臣罪該萬死。”
晉成帝發現老七臉上的恐慌,想到這個兒子還是怕自己的,他是不相信自己這個父皇真的想寵他的心吧,這麼些年對這個孩子虧欠實在太多,他會害怕也是自然,晉成帝嘆了一口氣,緩了緩語氣道:“起來吧,你犯了什麼事,父皇都不會怪你,你後面怎麼處理他的屍首?”
“兒臣發現他的屍首五官被削去,以相當殘忍的方式殺害,死前應該經歷了非常痛苦的過程。”背後之人相當心狠手辣又心思縝密,沒留下任何線索,讓他們查無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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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把事情完全鬧大,最吃虧的就是她們晉朝,如若不早發現,等到第二日,臻國與晉國的友邦之交也就被瓦解了。
“殺他的人,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嗎,真是好打算!”的確是個號計策,若是讓臻國人發現他們的九千歲不但在晉國死了,查不到兇手,甚至還死相慘狀,那仇恨可就難以平息了。
現在的晉國,還經得起再一次戰爭嗎?同時削弱兩個國家,想要漁翁得利,心還真夠大的。
“兒臣把臻國送過暨桑國的狗一同放出,擾亂了祈祀,在那裡,有暨桑國的人,又把辛夷的屍首放到了他們暫住的院落內。”事情說起來還是上次宮內鬧了惡犬事件,上供犬類的臻國難逃其咎,哪裡還敢把那些稀有犬類再送給晉國,但其他犬類帶都帶來了,實在沒有拿回去的道理,這不,正好暨桑國的使臣對那些犬類有興趣,辛夷就做了順水人情送了過去,也算兩國友誼的象徵。
只是現在這個象徵,成了催命符。
誰叫暨桑國的人要和臻國同一時間回國呢,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兩國使臣槓上了。
現在這個節骨眼,可不就被用上了。
“做的好!”晉成帝親自站起來講邵華池扶了起來,對邵華池的做法大加讚賞,這個老七他是越看越滿意,以後若是能做個賢王輔佐太子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哪裡還不明白,邵華池這是當機立斷,發現辛夷死了後乾脆禍水東引,讓暨桑的人攤上事兒,那也就沒她們晉國的事兒了,拍了拍邵華池的肩,然後楊聲對外面上差的安忠海道:“安忠海,馬上召集丞相與六部大臣到御書房覲見!”
那些惹事的狗怎麼偏偏就在這時候被放了出來,這狗好好的又怎麼會發瘋,不是人為的誰信,臻國在晉朝的使臣們又不是睜眼瞎,肯定會對這些狗產生懷疑。
難道暨桑人是想利用狗做什麼?或者真是意外?
目光自然會聚焦在暨桑人身上。
而後,辛夷徹夜不歸,狗的瘋狂過境,順便會“恰好”掉落一些東西,當時那麼亂的情況下,誰會注意這些?
跌天,從現場掉落的辛夷隨身物品和這些狗的去向,臻國使者就會找到暨桑的人。
這事情處理的好,那就是一場漂亮的政治戰爭,晉國能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兩國交惡,對晉國來說百里無一害,若是能開戰,就再好不過了。
還能為兩國提供一些便利,方便他們晉國。
聽了兒子的述說,晉成帝來回踱步,才要離開,邵華池又道:“父皇,那真正殺害辛夷的兇手很有可能還在京城,不知是哪裡來的賊人,兒臣擔心……”
晉成帝一陣欣慰,能想到這一點孩子是長大了,對七子道:“放心,父皇不會忘了的。”
看著晉成帝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邵華池嘴角緩緩揚起微笑。
出了宮,邵華池帶人回到東榆巷的院子裡,李嫂正從屋裡出來,“李嫂子,他怎麼樣?”
“活著。'李嫂沒好氣道了一聲。
她之前與傅辰相處過一段時間,對這個尊老愛幼的少年很有好感,幫著一起做菜掃除,多單純的一孩子。
邵華池尷尬地笑了笑。
“這才多久啊,怎麼又帶了一身傷回來。”李嫂也不知道七殿下和他的這位屬下到底在外乾的什麼大事兒,但人這麼三天兩頭的受傷,定然是十分危險的,“這次只是中了迷藥,加上心思太重,思慮成疾,今次之後好好養著吧,真是不知道小小年紀,怎麼會思慮過重。”
李嫂搖了搖頭,邵華池自然知道,傅辰這般,慧極必傷。
焦急的腳步在來到門口前,穩住,整了整衣物褶皺,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著急,才輕輕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