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很多。”那公子做了簡短的結論。
“不過是喜歡四處玩樂罷了。”傅辰的笑容有些吊兒郎當,學的就是之前在護城河畔遇到的世家子。
“有機會,可否請你來為我們做引路,這些地方要了解的人才能帶我們領略它們真正的底蘊。”這是一種邀請,甚至可以說是很給面子的,“你可提出你的條件。”
傅辰搖了搖頭,婉拒了。
那迷茫中又透著一些猜疑警惕的目光,加上身上的血跡,又能對欒京的大街小巷那麼瞭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個京城裡在三教九流之地的混混。
“這幾日我會住在醉仙樓,你若改變主意可前來。”男人讓侍衛遞了塊黑色鐵牌給傅辰。
對方也不糾纏,不過是路過看到傅辰想到了故人,當初救下洛城希也是這般光景。存著一絲招攬的心思,但這麼許多年他還不缺一兩個謀士,這只是一個擁有謀士潛力的少年,一個有潛力的人在培養的過程中會出現各種意外,還不值得他勞師動眾。
傅辰以恭敬的目光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馬車離開,才看向手中的那一塊令牌,上面是兩個繁複的文字:六蒲。
是戟國的六蒲府?
這公子不是晉國的人?
這裡……離觀星樓倒是很近,那馬車也是從那方向來的。
這也是他拼死也要在這裡下岸的原因。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國師碰面。
這公子與國師有何關係?
傅辰搖了搖頭,這算什麼牽強的聯想,有時候習慣性將任何事進行思考,就會導致看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會想太多的缺點。難道從那方向來的就一定和扉卿有關係嗎?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路上也沒了那輛馬車,如果不是草坪上的六蒲府令牌,他會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不敢逗留太久,若是被巡使看到,少不得要被盤問,那時候就嚴重了。
又積攢了一些力氣,才沿著河邊走了一段路,望向遠處寂靜的河面,經過一段一人高的荒草從時,傅辰才停了下來。
找了處空曠的地方,拿出衣內之前要得火石,這是昏迷後沒還回去給護城河邊那公子哥兒就放身上了,傅辰用衣袖擦乾,取了一些草幹,開始點火。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邵華池始終站在船頭,一錯不錯地望著江面,那目光深沉似海。
詭子等人一次比一次壓力更大,邵華池挺立的身影就像一座雕像。
好像任何一個訊息都有可能打碎他築起的城牆,看似堅硬實則脆弱無比。
“殿下,已過了子時,你徹夜未回,皇上那兒不好交代。”為了找傅辰,他們幾乎動用了所有在京城的佈置。
“繼續找。”邵華池徹夜未眠,眼白處布著血絲。
詭子等人感覺到邵華池身上一種靜謐中的瘋狂氣息。
又尋了一會兒,前方傳來遠處河岸邊有篝火,也許有人,所有人呈現不同程度的緊繃。
剛才也有幾次誤找,尋到的不外乎是一些雜物,給了找到的希望卻次次落空,讓他們不敢再輕易相信,邵華池目光一凝,攥緊的拳頭剋制著情緒上的激動,嘴角咬出鮮血而不自知,“過去看看。”
那篝火併不大,如果不是在岸邊經過是根本看不到的。
而邵華池一眼就看到了在火光照耀下,閉眼靠在草堆裡的人。
傅辰面色與唇色好似混為一體,看上去像是沒多少氣了,身上那套麻布衣服是他親手給的,那上面的殷紅的顏色,讓邵華池感覺眼睛有些刺痛。
在船一靠到岸上,也不用艞板,就跳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