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性地清醒。
邵華池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但當他準備再次拉開那衣褲,傅辰卻又一次睜開了眼。
就像褲子是他的禁地,已經刻入骨髓的警惕,就是昏迷過去也會清醒。
這樣來回了數次,就是李嫂也看不下去了。
“奴婢看他下面只有一處傷口,就是不脫也是無礙的。”
傅辰只有大腿處有一個破口被啄通,其餘並未有傷口。
邵華池點頭,眼眸漸漸冷凝,傅辰比他想的更在乎被去根之事,若非不格外介意太監的身份,又為何在昏迷過去還不讓人除掉褲子,恐怕這恥辱早已被他深刻於心中,難以忘懷。
這般天下獨步的人物,入宮當太監,難怪如此介意。
心中那一絲蠢蠢欲動,被一抹心疼和嘆息取代,“依李嫂之言。”
他從前只當理所當然,並未深思。
若不是傅辰此番作為,他甚至不會意識到傅辰如此介意被淨身。
出了門,看到盡忠職守的詭子詭巳,邵華池忽然道了一句:“你兩人,可曾怪過我,令你們去根來宮中為我效力?”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底下了頭,幾次張口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們被訓練後思維有了固定的忠誠模式,但終究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他們也會有感覺。此時看到略帶傷感的殿下,不知如何安慰,而且從很久以前被麗妃選中作為宮外勢力後,他們就從未聽過七殿下為他們考慮過一次。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現下聽到,胸中皆有一股被重視之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七殿下能稍為他們考慮一二,已是萬幸。
“吾甚愧之。”
“能為殿下一番霸業坦蕩前路,吾等萬死猶榮。”詭子詭巳異口同聲,並非被訓練出來的慣用句型,這次誠心許多。
遙想曾經邵華池掉入點絳臺被下冰塊,險些溺死在湖中,虎賁們遠遠看之而聽命,並未出動分毫,雖是邵華池的命令卻也毫無護住之情,比之現下已有改變。
邵華池驀然憶起麗妃離世前曾與他說過的話。
華池,你與常人比生而高貴,卻命途多舛,從小看遍宮中事,知之甚深,常作陰沉暴戾示人以自保示弱,卻漸漸出神入化,將之當做自己本性,難以更改,娘甚為不安,恐你將之維持下去,只望你有機會稍有作為,穩固地位後,能夠修身養性,將脾性收斂,心和才能事和。
成大事者皆有無可奈何之時,盡人事,聽天命,有取捨才能更上一層樓,卻也莫要失去人之根本,善與德。
胸有大氣者,才能成就自身。
.
白麵公子,薛睿被官兵挾住帶入自家府邸。
見家中被士兵們一一掃蕩,臉上掛著公子哥兒的囂張樣兒叫囂了一個時辰,也無人回應,這群士兵在府中仔細搜查,不放過任何角落。不給薛相絲毫臉面,這是把人堂堂宰相的臉面放地上踩了。
而薛相滿臉寒霜臘月,臉色沉凝。
士兵是由樞密院派兵聯合順天府一起過來的,手上拿的是官印文書,從時間來看是今晚就來的,此事進行地隱秘,皇帝不想將之大張旗鼓。
帶兵的人的是傅辰極為熟悉的,鄂洪峰。
鄂都督在國宴後,將發現刺客的事上報給晉成帝,帝大為震驚,派人前去掖亭湖竹林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