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群人,無一例外又被遣送回去,這德妃不要的人,還有哪個宮裡想撿漏,那不是在說自己眼光不行嗎?
她看著他沒絲毫反應的臉,略帶邀功道:“怎麼樣,解氣嗎?”
“奴才何氣之有?”傅辰依舊微笑,不動不怒不喜不悲,為她泡了壺晉朝從未出現過的花茶。
她接過茶,宮門口就有些嘈雜,六皇子邵瑾潭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娘娘,我來啦!”
德妃沒好氣地看了眼這個鬼靈精,“小六兒,我這裡可沒圖紙了。”
邵瑾潭也不顧一把年紀,直接拉住穆君凝的袖子左右搖擺裝可憐,“父皇又問我要銀兩,您知道我為了這次戰事,捐了多少,整整三十萬兩銀子,老本都沒了,這次真的缺錢……您就可憐可憐我吧,告訴我那簪匠到底是誰?我一定要拜訪到這位名師!您都不知道,生意有多好~!”
德妃似笑非笑望著他,自顧自地喝茶。
那老神在在的模樣,每回都讓邵瑾潭打退堂鼓,這簪子鋪的生意,已經被這位精明的要死的德妃分去一大半了,她現在就是小富婆好不好,父皇你眼睛擦擦亮啊,你老婆才是有錢人!
他還待繼續磨著德妃,忽然聞到一股花香,不是屋內的薰香,他知道德妃並不喜歡燻任何味道。
“好香啊,娘娘,這是什麼茶?”
自己兒子不在身邊,而且邵安麟是個安靜的性子,不會撒嬌不會耍賴,德妃幾乎把撒嬌耍賴一把手的邵瑾潭當自己第二個兒子,也沒說他的規矩,按照傅辰之前說的,對他介紹道:“是花茶,這是月季,將花朵摘下曬乾,泡入水中,對女子身體、肌膚都有滋養作用。”
邵瑾潭一聽,兩眼放光,舉一反三,“那是不是說,其他花也可以這麼做,然後還有不同功效?這個適合京城世家和皇族的女子啊,娘娘您一定要告訴我訣竅,這錢不賺白不賺!”
他怎麼沒想到,想出這法子的人,簡直是曠世奇才,聚寶盆啊!
“確是可以。”
“娘娘,這該不會也是那位簪匠師傅創造的吧?”邵瑾潭想到之前德妃做的那個保養,叫什麼“面膜”、“眼膜”,明明差不多年紀,看著他母妃可比德妃老了那麼多,還有那神奇的“香水”,雖說他現在大約知道花茶的流程,但他相信,這是長期投資,那人一定還有很多沒有說出來,而那個人好像就在德妃身邊。
“你想要發展出去變作錢財也可,但這次的分成嘛,你說要多少合適呢。”她也想過了,傅辰的主意不能白出,現在錢也賺到不少了。但他身份是個問題,邵瑾潭雖說看著好說話,沒什麼皇子架子,但為人精明,有皇家尊嚴,要讓他折節下交一個奴才,甚至平起平坐,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循序漸進了。
“要是那位神人在新店開業之際能來,我就算娘娘您四成!”
傅辰在為德妃倒茶時,“不小心”擦過她的耳朵。
她臉一紅,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句,知道傅辰這是不同意。
真是,不同意就不同意,做什麼在人前這般,要被人看到怎麼辦。
這也是她心虛,一般人誰會對被太監擦了下,速度又快、外人又看不見的一個動作想那麼多。
“行了,我也不佔你便宜,五成吧。”
“五成?”這叫不佔我便宜?您怎麼說得出口?
邵瑾潭像是霜打的茄子。
“你母妃如何了?”
上次在長寧宮前跪了那麼久,容昭儀也是個能忍的,愣是裝作沒事回宮,也不知後面有沒被影響。
“讓太醫瞧過了,沒大礙。只不過,母后說這事大約是瞞不了多久了。”穆君凝與容昭儀是入宮前的情誼,六皇子也只知道,母妃一直說,這宮裡唯獨德妃穆君凝不會害她,具體什麼情誼兩人也是諱莫如深。
“皇后娘娘還未大好,的確再等等吧。”穆君凝喝著一口滿嘴香的花茶,邊說道。
這邊掉了個,那邊新來的,怎麼也要緩些時候,才能達到驚喜而後顧之憂最少的關節。
——晉.江.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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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之前的惡犬風波似乎過去了,皇后娘娘正在養病,德妃被降了一級,又被罰佛堂誦經,可謂是落寞了。宮裡由寧貴妃、淑妃暫為管理,妃子們自是最會把握風向的,原本對德妃的奉承也漸漸消失了蹤影,其中還以蘭修容被人津津樂道,皇帝壓了那麼多年她的位份,現在卻是在皇后養病期間,忽然就升了,這背後的含義就耐人尋味了。
誰不知道,蘭修容那是九皇子的母妃,也是皇后的庶妹,葉家的資源自然是全部傾向皇后的,另一個說是陪襯也不為過,可有可無的存在,就是皇帝也不可能將一對姐妹都放在高位,能讓蘭修容位居九嬪之一,已是寬宏大量了。
如今成了蘭妃,那是不是也意味著,皇后的位置不那麼牢固了?
這樣的猜想,已經讓不少妃嬪蠢蠢欲動了。
就在這時,太后的延壽宮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