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華宮的後殿,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在前院,他們也做的非常小心,不讓人發覺半點端倪。
這時候要是有自己獨立的皇子府,就能方便多了。
他們看到傅辰,打了個招呼,“傅公公,是殿下讓您來的?”
“兩位辛苦了。”傅辰像是沒看到滿屋子的血腥,把自己從養心殿打包的御膳食盒帶過來,開啟後滿屋飄著香味,他非常貼心地沒準備肉食,其實無論是上過戰場的,還是動刑的人,大多不想看到肉,這會讓他們產生聯想。
就是暗衛,現在成了太監,那也是人,雖然慾望不像一般人那麼多,但還是有基本需求,比如吃飯,睡覺。
所以當看到傅辰帶來的飯菜時就快喜極而涕了,驚覺他們一晚上沒用過飯菜,不可能讓重華宮的人送過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感激地看了眼傅辰,如此貼心人,怎麼能不招人喜歡。
最難得是,這人做得很順其自然,從不邀功,從不特意說什麼。
他們本來還想留一個人,傅辰卻說,“無事,殿下命我試試,兩位這幾日可能要辛苦些。”
傅辰知道這十二人各司其職,讓這兩人審訊,那麼這幾天就別指望別人能來替換了。
那三個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刺客,就沒想著能活著。
他們隱約聽到傅辰的話,嗤之以鼻。
無論用什麼刑,他們都不可能說出來。
再痛,那都能熬過,這些訓練,早就做過的。
就是詭亥詭巳也以為傅辰又想到什麼殘忍的刑法,需要讓他們兩個很辛苦,邊吃飯邊打包票說一定做到。
傅辰卻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三人睡著,可用木籤撐住他們的上下眼皮。這幾日什麼都不用做,就是不讓他們睡。”
兩暗衛面面相覷,這麼簡單?
傅辰在現代的時候,對犯人就這麼做過。
人身體最原始的需求,有時候是非常致命的,有些人能忍過痛,卻忍不了生理需求。有時候痛得不行了,還能昏過去,但如果不讓他們睡,那痛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們,困到了極致,能逼瘋任何人,即使他們是意志力堅定的刺客。
只要這些刺客一日不回去,就會有人露出馬腳。
與其主動找破綻,大海撈針,傅辰還是喜歡不勞而獲,總有人會坐不住的。
——晉.江.獨.家——
處理好探子,傅辰剛進熙和宮就感到氣氛有點不太對,熙和宮比起福熙宮來說,從任何一方面都差了一兩籌,之前奉了命照顧七皇子,他只是稍微收拾了下東西就搬了過來,也沒怎麼仔細看過這裡。
不過對他來說,無論住哪裡,都只是住處,並沒什麼區別。
唯一要交代的就是王富貴和小央,還好有泰平在,這人也是個機靈鬼,很快就把他們安頓好了。
今天泰平當守衛,看到了傅辰,使了個古怪的眼色。
傅辰覺得有些奇怪,又碰到墨畫,她頭上戴的還是傅辰上次送的那支,顯然是愛不釋手的,所以看到傅辰,也露不出什麼嘲諷的表情,只說了句:“別太難過。”
要知道人總是同情弱者的,當一個原本嫉妒羨慕的人被碾落塵埃,無論出於什麼心理,都會安慰幾句。但墨畫能忍住,其他原本就看傅辰不順眼、只不過一直憋著的人,那眼神就精彩了。
這是怎麼了?
結合之前就覺得德妃、現在應該稱瑾妃奇怪的地方,傅辰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
他去主殿,卻被告知瑾妃剛從佛堂回來,極為勞累,現已歇下,有什麼也要到明日再召見他。
待回了自己的屋子,泰平找了個空擋過來。
“怎麼回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您……哎。”泰平搖了搖頭,“這種事小的也不好說,您要是降罪下來,我也擔待不起不是。”
泰平說的當然不僅僅是傅辰從三品的職位,而是指傅辰在七皇子那兒的地位。
“其實,明日您就會知道了,只是我希望您做好心裡準備,其實這也沒啥,誰能沒個大起大落呢,這些貴主子,每天一個新鮮頭,咱們做下人的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