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東在鍾沛家住了一晚。這一晚他徹夜未眠。
他的腦海裡始終響著一個聲音:為什麼趙昕陽可以光明正大去看凌寒,他不可以?為什麼在凌寒出事的時候趙昕陽能陪在凌寒身邊,他就不能?
他愛凌寒,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愛凌寒!是他先認識凌寒的,憑什麼讓趙昕陽捷足先登!
......
梅天東一肚子的疑問、不甘很快就被他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給淹沒了——因為愛凌寒的是你,害了她的也是你。
後來,他的腦海中就一直反覆迴響著:害了她的也是你......
天剛亮,梅天東就想回家。就算他不能真的陪在凌寒身邊,哪怕離她近一些也好。
他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被尿意憋醒的鐘沛從臥室裡開門出來。鍾沛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這麼早你要去哪兒啊?”
“我要回家!”
“回家幹嘛?”
一定是還沒睡醒,頭腦不清楚,自己竟然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反應過來的鐘沛立刻讓梅天東等他換衣服,他要跟著一起去。
到了凌寒家樓下,兩人幾乎同時看到了趙昕陽的車。鍾沛脫口而出:“我的天!趙昕陽這是昨晚沒走還是一大早又來了?”
話音剛落,鍾沛猛地將車窗落了鎖。他朝梅天東看去,果然對方的手正在試圖開啟車門下車。
“鍾沛,你把車門開啟!”
梅天東的表情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鍾沛更不敢開門,使勁搖頭。梅天東伸手想去按中控鎖按鍵,按鍵卻被鍾沛用雙手死死護住。
“天東,你怎麼又衝動啊!我就是隨口一說,還不知道實際情況呢!”
兩人撕扯半天,梅天東都沒有得逞。他只得壓抑住怒火,對鍾沛說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只想回家。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鍾沛根本不信,一點不敢鬆懈。
“鍾沛,我用人格向你保證,我一定不衝動,行嗎?”
鍾沛仔細端詳著梅天東的臉,想要判斷對方是不是使詐。考慮了半分鐘後他選擇相信對方,解了鎖,跟著梅天東下車。
看到梅天東走到趙昕陽的車旁邊,鍾沛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是要砸人家車吧?
梅天東確定這輛車根本動過地方,停車的位置他記得。
趙昕陽昨晚沒有走......
梅天東突然覺得兩側的太陽穴一陣劇痛,他腳下一軟,雙手重重拍在了車身上。警報器驟然響了起來。
鍾沛眼疾手快,扶住梅天東。沒時間囉嗦了,得先把梅天東帶走,不然一會兒趙昕陽下樓就完了。
鍾沛將梅天東扶到車裡,迅速離開了“肇事現場”。
梅天東雙手抱著頭,看起來很痛苦。鍾沛不敢耽擱,直接開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詢問情況,鍾沛只能說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醫生讓他們去拍片子。
等待出片結果的時候,梅天東覺得自己的頭疼得要裂開了,他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可他愣是忍著疼不吭聲。
鍾沛有點害怕,腦袋的事可大可小,梅天東不會得了什麼病吧。
在醫生看了片子後說腦部沒有問題後,鍾沛才鬆了口氣。
“醫生,那他頭疼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啊?怎麼樣能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