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那頓飯,姜景奕吃得心情有些複雜。
傅文光不僅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貴人。姜景奕出身普通,雖然有天分,又足夠努力,但是在人生的幾個關鍵處都是傅文光助了他一臂之力。他能有今天,老師起了很大作用。
傅文光從不吝於在別人面前盛讚姜景奕這個愛徒,還為他搭建了不少平臺,讓他在業界的地位迅速提高。正因為如此,姜景奕把傅文光看成是除了雙親外最親的人。老師的事就是他的事,老師的獨子自然就是他的弟弟。
傅恆天也不和姜景奕客套,從小到大,他每次闖了禍,都會找他的景奕哥幫忙。每一次傅恆天都會把難題推給姜景奕解決。
那天姜景奕接到傅恆天的電話,“景奕哥,你快來幫我,我打傷人了。”電話裡,傅恆天的聲音透露出他的慌亂。
“你不是在美國嗎?”
“我現在在北京。我放假來北京找朋友玩。景奕哥,你快來北京,這次真的很麻煩。對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啊!”還沒等姜景奕回話,傅恆天就把電話掛了。
姜景奕打電話訂了最快的航班,開啟衣櫃,拿出他的行李箱。因為時常要出差,姜景奕的行李箱裡永遠都會放一些換洗衣物,以備隨時可以出發。
傅恆天在電話裡說他傷了人,也沒說具體情況,姜景奕心裡七上八下,忘了告訴左瀾他要出門。直到登機時接到左瀾的電話,他才想起來。飛機馬上要起飛,他沒有時間跟左瀾細說,只能說得含糊一些。
到了北京,見到傅恆天后,姜景奕獲悉了事情的經過。
傅恆天和幾個朋友晚上去ktv唱歌,同隔壁包廂的人發生摩擦,一言不合,雙方動起手來。其中一個人被傅恆天他們打傷了。
ktv方面打了110報警,雙方被帶到了轄區派出所,傷者被送到醫院。傅恆天不敢將此事告訴父親,就給姜景奕打了電話。
姜景奕抵達北京後直接去了派出所,傅恆天和他的朋友已經做完了筆錄。
傅恆天看見姜景奕彷彿看到了救星,眼睛都亮了。他抓著姜景奕的胳膊,一個勁地說著“哥,你來了就好。”
姜景奕知道這種傷人案可大可小。如果能傷情不嚴重,能得到傷者的諒解,達成調解協議,那麼傅恆天他們就不會有事。但如果對方傷勢嚴重,家屬執意要追究,那麼傅恆天他們就有可能會被起訴,追究刑事責任。
做律師這麼多年,類似的案子姜景奕處理過不少,必須要趁事情剛發生,儘快接觸傷者並說服其接受經濟賠償,放棄追究的權利。時間拖久了,傷者受到旁人的影響,或者會提出更多的要求,或者會堅持起訴,那麼事情就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姜景奕從派出所出來後,直奔傷者所在的醫院,見到了傷者本人和傷者家屬。
萬幸的是,傷者除了頭部被酒瓶打破,身上有多處挫傷外,並沒有生命危險。
薑還是老的辣,姜景奕花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說服了傷者及家屬接受經濟賠償。當然,他開出的條件也讓一般人很難不考慮接受。
一大早,姜景奕和傷者一起去了派出所,在民警的調解下,雙方達成協議,簽署了調解書。經濟賠償也當場兌現。
從派出所出來,傅恆天的朋友們一口一個“哥”叫著,對姜景奕連聲道謝。昨晚還沮喪得像喪家之犬的傅恆天此時恢復了公子哥的做派,向他的朋友炫耀:“我景奕哥是誰?那可是名律師,就像我親哥一樣。我早就說了,有我哥在,咱們不會有事的。”“就是就是。”傅恆天的朋友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