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紅整個人趴在地上,塑膠水杯滾到了床鋪下面。
“凌寒姐,你沒事吧?”年紀最小的喬楠將凌寒扶起來。“我沒事,就是被燙了一下。”凌寒右手的手背被熱水燙得泛紅。
“喲,摔倒了啊,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個叫做朱萍的女人坐在床沿邊,陰陽怪氣地說。
伸出一隻腳將凌寒絆倒的正是朱萍。朱萍不到四十歲,已經是二進宮了。兩次都是因為詐騙罪被判刑,上一次被判兩年,這次被判五年。這幾日,朱萍在監室裡處處以過來人自居,儼然以大姐頭自居。除了凌寒和喬楠,其他幾個人都挺給她面子。
“你裝什麼裝?明明就是你故意絆倒她的。”喬楠扶著凌寒,眼睛瞪著朱萍替凌寒鳴不平。喬楠年紀雖小,卻一點不怕朱萍。
朱萍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喬楠和凌寒面前。“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朱萍狠狠白了兩人一眼,語氣充滿挑釁。
“你道歉。”喬楠也寸步不讓。凌寒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算了。“凌寒姐,不能就這麼算了。”喬楠對凌寒說。
“我不道歉又怎麼樣?小丫頭片子,你姑奶奶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尿片呢。”朱萍說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喬楠突然撲向朱萍,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朱萍被喬楠撲倒在身後的床鋪上。喬楠騎在朱萍身上,連著扇了朱萍好幾個耳光。回過神來的朱萍,一邊叫罵著,一邊使勁反抗。喬楠年紀小,身形也沒有朱萍強壯。朱萍瞅準機會揪住喬楠的頭髮反過來將喬楠推到一旁,兩人扭打成一團。
凌寒和其他人上前想要將兩人拉開,可是兩人都死命抓住對方不放,誰也不肯先撒手。監室裡的動靜越來越大,門口響起了開門聲。
“幹什麼呢?都住手!”兩個女獄警開門進來,對著屋裡的人喊道。
大家一看管教來了,立刻閃到一旁,剛剛還打得難捨難分的喬楠和朱萍,立刻同時鬆了手。兩人從床鋪上下來,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朱萍的臉上分明有著紅紅的掌印。
“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其中一個管教問。所有人都不吭聲,管教又問了一遍。
“報告丁管教,是朱萍欺負凌寒。她故意絆倒凌寒,讓她摔倒,燙傷了手。我讓她給凌寒道歉,她不肯,我就動手打了她。”喬楠憤憤地看著朱萍,說出了實情。
丁管教看向凌寒,她注意到了凌寒的右手手背確實紅了。“凌寒,喬楠說的是事實嗎?”
“是。”凌寒回答。她心裡非常不安。上了近半個月的課,她知道在監獄裡犯了錯是要受懲罰的,這次她可能要連累喬楠受罰了。
“朱萍,是不是你故意絆倒凌寒在先?”丁管教轉過頭問朱萍。
“管教,您別聽她們兩個胡說八道。凌寒她是自己摔倒的,喬楠早就看我不順眼,她這是栽贓我。”朱萍一副含冤受屈的樣子。她原本就是個騙子,撒謊對她來說跟吃飯一樣容易。
“你們幾個都看到了,說說是怎麼回事?”丁管教問站在三人身後的另外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搖頭說沒看到。這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站出來說實話的。
丁管教跟旁邊的另外一個管教耳語了幾句,就把喬楠和朱萍帶走了。沒過多久,丁管教回來,把監室裡包含凌寒在內的六個人分別帶出去問話。
吃晚飯的時候,喬楠和朱萍一直沒有回來。凌寒為喬楠擔心,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