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想一直都這般，牽著楚清讓的手到永遠。
除了段走之，他沒有族人，沒有親人。除了關河城外，他走到哪裡都可以是家，哪裡都可以不是家。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楚清讓，更沒有想過自己既然會為了一個人停留，會為了一個人放棄過去，放棄心中的殺念。
誰離開都可以，唯獨楚清讓不行。
兩人這一路都有說有笑的，牧雲遲倒是變了許多，還懂得知道說一些笑話逗楚清讓笑了。
好似這一瞬間就回到了過去。
不管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
是徒弟也好，不是徒弟是愛人也罷。
只要有一個是，那便什麼都是好的。
牧雲遲信誓旦旦的說著：“以後師尊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也不會拒絕師尊。”
楚清讓心中也是無奈，真的是吃了甜忘了苦：“我能有什麼事是需要你答應的？還是好好躲著吧。免得被尊主知曉，被趕出去。”
牧雲遲只覺得好笑：“憑借他們那點修為，探不出我來的。”
楚清讓：“小心為好。莫要狂妄。”
風吹一陷入沉默：“……沒事，我已經知道了。”
這一路上，風吹一都跟著他們兩人。
他們兩人有時候沒過，有時候又太過了。似師徒又似道侶，這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難猜了。
風吹一覺得自己還是不跟了為好，一直跟著像什麼樣，聽的這些都是給自己吃酸。
怎麼就沒有一個弟子像牧雲遲一樣對自己師尊好呢。
罷了，以下犯上的弟子還是算了。
也不知楚長老與牧雲遲兩人之後怎麼打算。目前看來，他二人應該不會離開彼此。
楚清讓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裡也說著不在意。可是身子卻不像這麼回事，一見到牧雲遲便擔心出事，一見到牧雲遲受傷便心軟。
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若是假的，倒真是傷盡了人的心。
愛，得不到回應。心，該有多難受。
風吹一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跟在他們身後了，轉身便離開，從另一條路回了閑雲山。
兩人走路回去，自然是沒有那麼快。
風吹一直接禦劍飛行回去，次日清晨就回到了門派。
兩人慢悠慢悠地走著，四五日也走到了山門下，楚清讓將牧雲遲拉住，停在原地。隨後直接帶著人飛了回去。
這上去的路上難免會遇到其他弟子，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直接回去吧。
住了也有許久，也是習慣了。
人一回來，倒也是輕鬆了許多，沒有那麼吵鬧。
倒是一下安靜了。
楚清讓回到屋子裡後，便直接坐在凳子上緩了一口氣。
牧雲遲也直接跟了進來。就像是不肯走了一樣。
楚清讓看著坐下的紅衣人，嘴裡說道：“你還是睡原來的屋子。”
牧雲遲：“師尊不想試試嗎？”
楚清讓：“試什麼？”
牧雲遲：“嘗試著接受，接受我。還有關於我的一切。”
楚清讓輕咳了一聲：“莫要得寸進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