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讓將牧雲遲拽到自己的懷裡,手上的力道很緊,帶著人就直接跳了下去。
這九衡山懸崖下面就是硯山,也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的場面慘不忍睹,血流成河,屍體遍佈。可如今,這裡已經成了亂葬崗,他當年設下的靈符,依舊是在這裡鎮守著。
牧雲遲就這樣乖乖的依靠在楚清讓的懷裡,眼神冷漠的看著眼前所有的一切,甚至想要施展靈力將這些有靈識的東西都徹底捏碎。
楚清讓察覺到他的這一個動靜後,立馬便握住了他的手,溫聲道:“別耗費靈力了,先離開再說,這裡對你有影響。”
牧雲遲悶聲嗯著:“走吧。”
一到硯山,楚清讓便覺得牧雲遲身上的戾氣特別重,重到讓人有種想要逃離的一種感覺,也不知是為何。
楚清讓側過頭看著旁邊的人,走著走著,他便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甚至連臉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他牽著的人,逐漸不是牧雲遲,逐漸化成一個骷髏,被烈火灼燒的焦感,在手中很是奇怪。
楚清讓瞬間收了手,退後數十步,抬眼間,楚清讓又看到了一抹紅線,而這一次,這些紅線全部都控制著這些骷髏,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楚清讓眨了眨眼睛:這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手裡一伸便是一張靈符,幸好他身上靈符多,除了他自己的之外,還有洛鶴白給的
這世上會用愧術的人屈指可數,除了牧雲遲,楚清讓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
可他為何要用這愧疚來困自己?
楚清讓皺了皺眉頭,想不明白這些。
硯山內烏煙瘴氣,有毒氣體很多,眼前遠得事物看的不是特別清楚,若是眼前近的,倒是可以看清楚。
他只能看到遠處,成千上萬的東西在朝著自己靠近,無邊無際,而且每個骷髏的身後都有著愧線。
真的是邪門了。
一次兩次還好說,可這第二次的時候這麼多愧線,這麼多傀儡,又該怎麼說?
別到時牧雲遲又出了什麼事情。
楚清讓在自己身上下了一道靈符,可以將這些低質量的骷髏給打散出去。隨機便落下一道靈訣,可以安撫靈魂。
楚清讓走的那叫一個快,甚至直接穿過這些骷髏朝著外處走去,根本就沒有管牧雲遲是不是在裡面。
在他出去的時候,果真是……
牧雲遲手裡正操控著無數個愧線,每根手指都被愧線纏繞,在看到楚清讓出來的一刻,牧雲遲眼裡只有驚喜,立馬便朝著楚清讓走了過去,手裡的愧線也盡數收回了手中。
楚清讓看著他的這一個動作,心裡的疑惑更甚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牧雲遲回的那叫一個合理:“我怕師尊會迷路,想要給師尊指點路。”
前面的那一個情況真的是點路嗎?他怎麼感覺牧雲遲想要將他帶入死亡,甚至不想他出來。
楚清讓眉頭微蹙什麼話也沒有說,也不想再搭理牧雲遲了,若是這般想的話,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玉娘子家出現的那一團黑霧便與他有關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引來的。
魔族與關河城之間的關系,楚清讓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們不可能會和魔族有合作,近些年來,關河城與魔族的關系越來越緊張,魔族也多次派手底下的人到關河城中搗亂。
牧雲遲為瞭解決這些事,可以說的上忙的焦頭爛額,而他在處理這些事的時候,甚至還會空出時間來見自己,甚至好幾次,好幾次都是在受傷的時候。
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又在做什麼?
是不斷地遠離他,還是在用言語刺激他。
楚清讓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想的越多,心便越覺得……
他如今變得實在是太多了,突然間乖順太多了,什麼事都依著自己,總是帶著一些企圖,將這麼一個人帶到自己的身邊,楚清讓總覺得不是很安全。
況且段走之又怎麼會放他出來的?
自從牧雲遲受了傷之後,段走之對自己可以說的上是厭惡,他又怎麼肯放牧雲遲出來……
這其中一定是有一些秘密,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