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遲是生是死,與他又有什麼關系。
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要依賴一個人,更沒有想過要一個這麼黏人的徒弟在身邊。
他一開始便想過,等牧雲遲身上的傷徹底好了,記憶徹底恢複了,就讓他離開。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牧雲遲到底是喜歡他什麼。
這一路上楚清讓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不過也罷,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畢竟事情到這裡,便已經落下了結尾。
他也能好好的享受自己所想要的自由,只是和剛下山時來不一樣了。得想個法子掙一些銀兩。
楚清讓揉了揉腦袋瓜,隨意的找了一處坐下,也不知這關河城外會是啥樣。
楚清讓出去倒是出去了。
唯獨留下幾人站在床邊頭疼的看著床上滿身魔氣躺著的人。
段走之極為氣憤,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放重了許多:“現在這怎麼辦!我就說不能讓他留下來吧!把人傷了之後就離開。現在好了,怎麼辦!!!”
扶文雙手環臂,字字佔理:“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是他入魔又不是我入魔,關我屁事。該治的我都已經治了,現在也沒我什麼事。城主將我抓來也是無用。”
扶文不在意這些,小姑娘可在意啊,她老怕了。要是吵起來她可害怕的要緊。
於是她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咳咳兩聲,試探性說著:“你們兩個也別吵了……要不,我去將楚長老求回來?”
扶文一聽就不樂意了,嘴巴就跟淬了毒似的:“求什麼求?這又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自己要死要活的,要死就趕緊死去吧。白白浪費我一身的好藥。”
小姑娘:“……”
扶文見小姑娘不回應了,更炸了,牽起手就要離開:“我們走!”
段走之當即便用靈力將門關上,將兩人堵在房門內,不讓其離開:“誰準你走了?”
扶文一瞧,轉身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我要走,我不救。”
段走之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會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扶文,眼裡好似在說著我來。
扶文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當即就道:“他都已經迴光返照了,你知道迴光返照是什麼意思嗎?死前的徵兆,沒有救的可能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讓他亂來,他自己不聽我又有什麼法子?得不到的人永遠都是得不到的,就算強行留下,也留不住。”
“就像現在你想留住段伏生一樣,留不住。城主可明白一句話?想死的人永遠救不活。”
段走之沉思許久,方才道:“把他記憶除了。”
“記憶就算除了也會有想起來的那一日。”
段走之:“現下忘記就好了。只要他能夠活著,什麼都好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去除記憶。不過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在手上,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城主自己看著辦吧。”
話落下,扶文便朝著床上的人走去,手中施展起了一道陣法靈力,小型的圓盤落在他的掌心,一點點的彙聚在一處。
也不知這會不會有錯,多年未有用了。應該不至於會出錯。
扶文將陣法落下,將牧雲遲大部分有關於楚清讓的記憶收取,留存在一個瓶子裡,隨後便將這個瓶子給段走之。
段走之下意識邊要將這瓶子捏碎,只希望這人永遠都不要恢複有關楚清讓的記憶。
為了後面的一切,扶文還是阻止了段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