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走之陰陽怪氣的說著:“離開?等我侄兒醒來後,恐怕是又要一直纏著楚長老了。”
“楚長老既然不喜歡我侄兒,那便離他遠一些。這般欲拒還迎,到底是有何意圖!”
不等楚清讓開口,段走之一個上前便將他從床上拉起推到一側,看著床上的人,段走之那叫一個心痛。
這可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段家唯一的血脈。要是段伏生出了事,段走之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段走之手中施展著靈力,正為段伏生灌輸著。
正當楚清讓以為段走之所做的這些都是徒勞之時,卻發現,似乎用作用。
那為何他的……卻不行?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只要你肯離開,永遠消失在我侄兒的面前。要什麼都可以。”
“我對他只是師徒情誼,我……”
“可他對你不是!他多大,楚長老又多大?他從小經歷那麼多事,從屍身血海活著走出來,獨自一人面對所有。懂的多是不錯,可楚長老懂的,應該不比他少吧?”
“楚長老還是行行好,放過他吧!”
“等他平安醒來後,我自會離開。”
“楚長老怎麼就這麼想沒苦硬吃呢?”段走之還真是想不明白了,“人間疾苦,楚長老若是不懂就不要懂,更不要下山。他段伏生是死是活也與楚長老你更是無關。”
“楚長老還是別回閑雲山了。回九衡山吧。九衡山比閑雲山更適合楚長老。”
段走之話裡話外都在諷刺楚清讓。甚至字字意思不帶重複。
段走之想了一會兒,又道:“楚長老如果想留下來也可以,不過不能是以師尊徒弟的身份留下。而是道侶的身份留下。”
段伏生本就是因為楚清讓方才會這般,若是這人真的走了,也不知道睡著的人還會不會再醒來。
還是……
不要就這樣趕走好了。
楚清讓沉思許久,方才道出:“好。”
雖然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但是,為了人可以醒過來還是先算了,就這樣吧。
一切等段伏生醒來之後再說吧。
段走之從床上站起,將手上提著的藥丟給了楚清讓:“這些藥得煮三注香的時辰,一日喂一次,喂不下去便你自己想法子。”
“不過話說來,若是楚長老真的擔心我這侄兒,倒不如與他雙修,這般好的也會更快一些。”走之前,段走之還不忘嘲諷了一句。
楚清讓並沒有將段走之的那些冷嘲熱諷記在心裡,唯一記住的,只有懷裡接住的藥。
是走是留,他自有分寸。
楚清讓將藥放在了一側,坐在床側許久,盯著床上的人一直瞧。
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不走。更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留下。
就因為牧雲遲嗎?
可他……並不是會因為一個人而留下的人。
或許是師尊對徒弟的聯系吧。
不管怎麼說,牧雲遲都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在屍身血海中救回來的,多少也有點情感在身上。
而對於其他的徒弟,他印象並不深。
他授課,不過就是主打一個現學現教。他們想必都能瞧得出來。
楚清讓想了整整一夜,一夜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
身影漸行漸遠,屋內只剩下了牧雲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