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牧雲遲睡時的模樣格外的乖巧,面貌俊朗,劍眉下是一雙好看的鳳眸,他的鼻樑高挺,如同山巔傲立的青松,堅不可摧。
楚清讓鬼迷心竅之下,竟伸出了手,想要碰碰他。
然而就在楚清讓還沒反應過來是何等情況之時,他的手腕陡然出現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將他牢固在手心,無法動彈。
楚清讓試圖將手抽回,卻被少年緊緊攥住,毫不放鬆。少年冰冷的目光直落在楚清讓的身上,令人不寒而慄。
楚清讓對上少年那雙冰冷如冬日寒雪般的目光,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困惑:“……這究竟是什麼狀況?”
少年就這樣凝視著楚清讓看了許久,最終緩緩收回目光,朝著楚清讓倒去,頭靠在楚清讓的肩膀處,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低聲道:“師尊,頭疼……”
見恢複原來模樣的牧雲遲還記得自己,楚清讓懸著的心便也跟著落下。
在牧雲遲冷靜後,楚清讓方才問起:“可有想起什麼?”
牧雲遲輕輕搖著頭,帶著一股迷茫:“什麼都不記得了。”話落入此處,稍作停頓,隨後又道,“只記得師尊對我的好。”
聽牧雲遲如此說,楚清讓也是倍感無奈,就當楚清讓要帶著牧雲遲走時,奉玄劍身一閃而過,出現在兩人的身前,劍身屹立在地上。
楚清讓想去將劍拔出,就在牧雲遲走進時,奉玄猛然朝著牧雲遲而去,楚清讓擔心牧雲遲會有危險,想將其擋下,可也已經來不及,只是任隨如此。
而此時此刻,楚清讓心裡的一個想法如同清泉般流淌而出。
牧雲遲……莫非就是段伏生?
若非不是,奉玄為何會跑到牧雲遲的體內?甚至牧雲遲還毫發無損。
如今牧雲遲已恢複原來面貌,不過還未恢複記憶。
段伏生的面貌長相,他們是知曉的。若是就這般帶著牧雲遲回去,怕是會被那些長老以及弟子們發現,還是要稍作改變些的為好。
此時的牧雲遲,甚至比楚清讓還要高出半個頭,楚清讓與牧雲遲站在一塊,看兩人自身攜帶的氣場,誰是師尊誰是徒弟,還真是有些難以辨認。
不管如何,面容還是要稍作掩飾。
楚清讓伸出手,在牧雲遲的臉上拂過,一塊長長的白布就此出現在牧雲遲的眼眸上。
牧雲遲不明所以,將白布從眼眸上扯下,望著楚清讓,道:“師尊這是做什麼?”
楚清讓不知該如何和牧雲遲說,也只好尷尬一笑:“沒什麼。”
牧雲遲低眸,看著楚清讓放在腿旁的那隻手,伸出手隨之牽起:“師尊,那我們回去吧。”
若牧雲遲此時還是六歲小孩的模樣,楚清讓定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了,可如今牧雲遲已恢複原樣,已過弱冠之年。
這手牽著,怎麼說都有些別扭。
楚清讓將手往回收了收,不想引來不必要的誤會。
牧雲遲見楚清讓將手抽回,面色一頓,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沒想到楚清讓會拒絕。
楚清讓輕聲解釋:“為師並非是嫌棄,只不過如今你已長大,如此親近之舉,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想。”
可牧雲遲並不在意這些。不過既然楚清讓說了,牧雲遲也不會再做出如此舉動來。
在離開硯山之時,楚清讓當著牧雲遲的面為硯山設下了一道結界,將黃符落下。
可在楚清讓沒注意之際,牧雲遲不僅將楚清讓設下的這道結界解去,甚至還將黃符收了起來。
不過是解去一個小小的陣法,對牧雲遲來說並不難。
牧雲遲就這樣跟著楚清讓回去。
沒奉玄的幫忙,兩人回到閑雲山恐怕是要好些時日。若是用千源縮地陣法怕是要耗費許多的靈力。
就在楚清讓愁眉不展,不知該怎麼回去時,牧雲遲與楚清讓道:“師尊若是信得過我,我帶師尊回去。”聲音格外的溫柔,似乎只是對楚清讓一人如此。
楚清讓不可思議:“你帶我?”隨後幾乎帶有寵溺的說著,“小孩子,莫要逞能。”
牧雲遲口中卻道:“不逞能。”
既是如此,那楚清讓也不客氣,也不知牧雲遲會用什麼法子。
隨之,牧雲遲將奉玄召出,一把利劍便出現在兩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