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中年人身穿褐色長袍,面板油膩,雙手骨骼較大,食指和拇指佈滿了老繭,是專門替人辦理喪事的“搓油人”。
西陵城當中,若是有人身死,在繁縟的喪事禮儀當中,有七種人不可或缺。
這七種人分別是“石碑匠”、“雕棺匠”、“印紙匠”、“背屍匠”、“抬棺人”,“搓油人”和“吹曲官”。
此時,這位搓油人面帶苦澀,嘆了口氣,聲音沉重的說道:“幹我們這行的,雖說不求晚年能夠入土為安。”
“但馬叔也才剛過五十,就碰上了這茬子事,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也怪讓人糟心的!
另一位中年人穿著棕色的涼衫,露出的兩個粗壯的胳膊動作不停。
他一隻手夾著桌上的清湯肉包塞入口中,一隻手端著瓷碗放在了嘴邊,在呼啦聲中暢喝白粥。
此時,聽完身邊之人的話語,這位抬棺人將手中的瓷碗放到了桌上,跟著嘆了口氣。
他語氣略顯低沉的說道:“要怪也只能怪馬叔命不好了!”
“家裡的鎮房符獸莫名破碎,恰好又在當夜夢到了那隻‘惡獸’。”
“早點吃飯吧,吃完了我還得給他抬棺,你還得給他上燈,讓他一路安魂!”
這馬叔莫非就是最近被“夢葵”害死的那個?
姜逸聽完這兩位中年人的話語,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昨天來自己藥鋪的兩位柴夫。
當時他們交談的時候,就有講到住在他們隔壁的馬叔莫名身死,根據猜測應該就是死於“夢葵”之手。
不出意料的話,柴夫和麵前這兩人所說的應該是同一人。
畢竟不太可能有這麼巧,在短短時間內有兩位姓馬的人因為“夢葵”而死。
而且昨晚自己抽空看了一眼有關“夢葵”的卷軸,其中記載的馬性受害者只有一人,名為馬有魁,是一位專門替人辦喪事的“吹曲官”。
這個時候,蘇掌櫃端著早點來到了姜逸的面前,將一盤清湯肉包和一碗豆腐花和一碗白粥依次放到了桌上。
“多謝蘇掌櫃了。”姜逸朝著蘇掌櫃致謝一聲。
蘇掌櫃略帶笑意的說道:“小心燙,慢慢吃。”
“知道了。”姜逸應了一聲,端起早點,在旁邊“搓油人”和“抬棺人”詫異的眼神中坐到了他們的身邊。
“兩位,這有關馬叔莫名身死的事情,可否給我詳細說道一遍?”姜逸坐下之後,很是客氣的說道。
......
清晨時分,書生趙山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站在距離藥鋪不遠的街道上,眼神略帶畏懼的眺望了藥鋪一眼。
“昨夜被那些惡徒胖揍了一頓,得換點膏藥療傷。”
趙山想起自己昨晚被一群惡徒秋後算賬,心中忍不住湧現出怒意。
若不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定要和那些惡徒殊死搏鬥!
正在他徘徊的時候,藥鋪旁邊的住宅開啟了大門,從中走出了一位手持木盒,打著哈欠的倩影。
“是你這個煩人的書生!”
秋葉剛出門,正準備去旁邊的包子鋪給小姐和自己購置早點,卻一眼看見了在大街上徘徊的趙山,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趙山見到秋葉,先是一愣,緊接著神情止不住的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