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冷風襲過讓人心生寒意。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躲在樹林裡的艾爾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修,想說點什麼,張開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於是打消了說話的念頭,繼續朝著前方潛行而去。他已經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轟鳴聲響了,想來朱不凡應該已經到了那裡。想到這裡,艾爾就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什麼紕漏。
修似乎和艾爾有著同樣的心思,當艾爾加快腳步的時候,修的腳步也跟著加快了。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在林子裡穿行著,他們身上的青光都盡數隱去,也沒有動用力量,純粹是靠著肉體在趕路。他們不願意引起敵人的注意,不然奇襲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一路行去,兩人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在這種三不管的地方,半夜三更的也不會什麼人跑出來劫道的,尤其是這裡還臨近邊緣地區,那樣就更沒什麼人會特地跑來這裡劫道了。雖然只是憑藉自己身體的力量在前行,不過兩人都是能力高強之人,身體素質自然也不會太弱,所以儘管林子裡的道路難走,卻還是在幾分鐘後到達了林子邊緣,接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轟鳴的聲響仍舊不停的傳來。而作為後援的修和艾爾兩人也仍舊不停的穿行著。
當兩人到達林子邊緣的時候,才發覺這裡距離轟響聲傳來的地方還有點距離,而林子外面卻是再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地方了。黑暗淹沒了視線,儘管兩人都是異能者,不過也不可能在黑暗中看的太遠。只是隱約間憑著月光看到稍遠的地方有人影在躍動。
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清楚以現在這種距離根本就不可能對朱不凡有什麼幫助作用,哪怕以兩人身為風系異能者的速度也不可能。在環顧一片四周之後,兩人終於還是決定從林子裡出來,藉著昏暗的夜色繼續前進。如果朱不凡成功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的話,兩人要悄無聲息的潛行到附近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藉著不時出現的一些灌木叢或者土堆碎石堆之類的東西,修和艾爾兩人幾乎是貼著地面在往前潛行而去的。沒有任何聲響,但是為了保證不被發覺,兩人的速度卻是沒有辦法太快的。
順利的潛行一段距離後,原本看到的模糊不清的人影也已經變得清晰起來。這個距離已經是兩人能夠前行的極限了,再往前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地帶了。兩人收斂氣息,放緩呼吸,調整著自己因為一路緊張潛行而變得有些不紊的呼吸。兩人必須讓自己處於現在的最佳狀態才能保證一會的偷襲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待調整好狀態之後,修偷偷的探出頭去,想看看現在的情況如何。如果對現在的情況沒有任何的一點了解,一旦要動手,就會很麻煩的。
循著聲音望去,修正好看到朱不凡正在和三個人纏鬥著,而距離戰團不遠處的正是被擄走的易雲。此時的易雲看起來狀況並不好,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的,更沒有一塊地方是乾淨的,血汙、泥汙沾滿全身。而易雲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呼吸有些粗重,目光更是顯得有些暗淡,如果不是看到朱不凡在場,估計他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看到易雲如此模樣,修不禁在心中猜想著他遇到的事情,同時也有一股怒氣在心中慢慢生起。雖然和易雲相處的時間不長,不過修還是極喜歡這個懂事的少年的。
在看到易雲的情況之後,修又轉頭看向正在和三人纏鬥的朱不凡。不過,他的目光剛一接觸到朱不凡,就感覺後背一陣寒涼,一種被別人窺視的感覺悠然升起。這讓原本對自己藏匿的極好的修突然之間開始心神不寧起來。他很相信朱不凡的判斷,朱不凡說現場除了易雲之外只有三個人那就是隻有三個人,而那三個人正在和朱不凡纏鬥著。那麼自己生起的這股被別人窺視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修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那是一種恐懼到了極點之後,自然而然發生的肌肉僵硬。他艱難的扭動脖子,看向自己感覺又目光射來的方向。這一眼讓原本就已經心生寒意的修差點大叫出聲。
在距離朱不凡和三人纏鬥戰團不遠處,竟站著一名年輕人。當修的目光看向那邊的時候,青年似乎無意間的也朝著修這邊看了一眼,那一眼冰冷徹骨,不帶絲毫的情感。似乎他早就知道修他們藏在這裡一般。在和對方目光交接的瞬間,修似乎感覺到青年的嘴角微微的牽動了一笑,帶起一抹淡淡的嗜血的笑意。
修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同時藏了回來,不敢再將頭探出去。仍舊在默默恢復著自己力量的艾爾不明白修為什麼在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慌張,就連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怎麼了?”艾爾低聲發問。他清楚的感覺到修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認識修這麼久,他從沒見過修如此模樣,哪怕是在邊緣和邊緣異能者發生大規模衝突的時候也沒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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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和紊亂的呼吸,強自鎮定下來,剛才青年那無意中的一眼給了修極大的壓迫感,這才使得他如此失態。在感覺自己已經稍微能控制住自己的聲音的時候,修這才張嘴小聲道:“我們好像被發現了。有個人站在那邊的陰影裡。”修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顫抖,不過聲音的大小倒是控制的很好,沒有因為緊張而讓自己的聲音變大。
“還有人在這裡?”艾爾心中一驚。他也是極其相信朱不凡的判斷的,可是現在修竟然跟他說現在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這裡,這如何不讓他吃驚。“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艾爾向修確認,他不想隨隨便便的就推翻朱不凡的說法。
修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即使已經躲回來,而且一再告誡自己剛才青年看過來不過是個巧合,可是就是沒有辦法消除脊背的寒涼感,而且那種徹骨的寒冷似乎越來越明顯了。修發覺自己的手開始劇烈的纏鬥起來,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和對方對視了一眼而已。”修低聲咒罵,張嘴一口咬在自己不斷顫抖的手上。他想借由疼痛來消除自己內心的恐懼。但是沒有用,哪怕他已經感覺到嘴裡面出現了腥甜的血液氣息,也沒有辦法消除剛才對視一眼所留下來的恐懼。
和青年對視不超過一秒,就算留下印象也是極其模糊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修開始覺得自己對青年那對眸子的印象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深刻。那對黑色的眸子,隱藏著冰涼,還有瘋狂的殺意,以及吞噬一切的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而在這黑暗深處,存在著將一切抹殺的心,瘋狂的心。
修似乎聽到耳邊傳來的殺伐之音,從遠古時候的衝突到現代的戰爭,金屬交割的聲響、槍炮發射的轟鳴,還有人在死亡時的哀嚎、怒嚎,不願面對死亡的悲鳴。所有的聲響糅雜到一起不斷的湧進修的耳朵,刺激著耳膜,刺激著修緊繃的神經。
修的目光開始變得迷離,不是迷失心智的那種迷離,而是因為恐懼因為壓力而出現的迷離。死死咬住手的嘴唇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冷汗不斷的從修的額頭上冒出來,低落到泥土上,血腥味已經從修的嘴中傳了出來,開始在空氣中播散。如果不是遠處的人仍在打鬥,如果不是易雲身上滿是血汙,那麼從修身上傳出的血腥味絕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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