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斯巴達克斯見於夢露發言完畢便點了點頭，“那馬小虎，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當然。”馬小虎也頷首示意，接著說道，“也許於夢露說得沒錯，除了模擬機外，我的確沒有任何駕駛經驗，但你們別忘了，就在上個星期，我還是個同步率甚至不如一條狗的預備學員。但是現在……發生了什麼？”
馬小虎的面部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憤怒、屈辱、悲哀，各種突如其來的心情在他的胸膛中橫衝直撞。
“我可以說我沒有輸給任何人，即便撲街龍的效能遠不如他。”馬小虎繼續道，“我也可以說在今早的戰鬥中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沒有任何人給我發過駕駛員套裝……於夢露，你說的對，我的行動根本沒有在戰術預定裡，也很可能會危及同伴，但在模擬器之外——現實世界裡，我的眼前、身後，都是一條條等待著被拯救的生命，我就必須做出決定，並且為之承擔一切後果。”
馬小虎目不轉睛，直視於夢露，“這——就是老師教給我們的第一堂課。”
馬小虎本不想說的這麼狂妄與刻薄，但他對於夢露的話語感到了強烈的憤慨與抗議。
在得知自己的同步通感率下降後，這一年來，馬小虎把所有的時間全部投入到了研究怪獸與提高同步率之中。他曾通宵達旦地研究超智慧機甲，廢寢忘食地撰寫論文，為了恢復那虛無縹緲的同步率，馬小虎險些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連原本那個驕傲自大的馬小虎都在這一場場沒有硝煙的自我鬥爭中消磨殆盡。
如今，於夢露的一席話，顯然想將馬小虎這一年來所付出的努力全部推倒，馬小虎何錯之有？
……
“你？！”
於夢露的臉也拉了下來，她沒想到馬小虎竟然會同她爭鋒相對，毫不相讓。
在她的印象裡，馬小虎不過是個任性、不成熟的人，即便這一年來性格變了，也只是變成了不那麼任性的小鬼而已——原本於夢露差點都忘了有這麼一個傢伙的存在。
但今天馬小虎竟然敢同於夢露說這樣的話，而且還是用老師的話來教訓自己，她驚得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於夢露站了起來，語氣咄咄逼人。
“很簡單。”馬小虎同樣挺身站起，橫眉冷對，“我沒有對不起誰，也沒有投機取巧，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但你沒有任何駕駛經驗也是事實，我們不能在一次不容失敗的行動里加入任何不確定因素！”
“難道你一生下來就會開機甲嗎？！”
二人針尖對麥芒，都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他們倆互相盯著對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雙方都前傾身子，雙目噴火，鼻尖距離對方不過幾寸之遙——斯巴達克斯絲毫不懷疑要是此刻，兩人正坐在機甲中，他們又會上演一場拆基地的好戲。
“咳咳。”斯巴達克斯瞄著二人，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二位。”
“啊……”
“呃……”
馬小虎和於夢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無視了一旁的指揮官，雙方臉上那慍怒與嚴肅頓時化成了尷尬。
“總之，我反對。”
“……”
他們白了一眼對方後，紛紛坐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斯巴達克斯見狀，開始總結性發言了。
“首先，於夢露說得不無道理。”斯巴達克斯緩緩說道，“雖然馬小虎的模擬機成績出類拔萃，但那還遠遠不夠，他的確沒有駕駛經驗，第一次駕駛時還犯了原則性錯誤，差點把基地拆了……”
斯巴達克斯滿臉默然地看向馬小虎，馬小虎卻只能還他一個尷尬的微笑。
完蛋……馬小虎心想自己鐵定完蛋，還從沒有駕駛員幹出過這種事，撲街龍絕對是空前絕後，現在想想自己還能活著站在這兒也真算是一個奇蹟了。
“但，凡事都有兩面性。”
斯巴達克斯話鋒忽然一轉——馬小虎原本沉下去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撲街龍的表現，我們也有目共睹。”斯巴達克斯給了羅森一個肯定的點頭，“馬小虎憑藉一臺四代重機，能力敵五代，甚至還給五代機造成不小的麻煩，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這說明了馬小虎的戰鬥經驗並沒有因無法當上駕駛員而技術比不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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