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群臣面對劉宏的怒火,全都垂頭噤口,糯糯的不敢出聲,他們可不想和開頭那幾個倒黴蛋一樣,撞上了聖怒,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沉默是群臣的應對手段,可對劉宏來說,沉默卻讓他的怒火更大了。
劉宏早年世襲父輩的解瀆亭侯,永康元年十二月桓帝劉志逝世,他被外戚竇氏挑選為皇位繼承人,於建寧元年正月即位,至今也有一定的年頭了。
初時因竇太后執掌朝政,外戚權柄勢大,日子很不好過,劉宏自己也是經歷了一番勝過血殺的鬥爭,方才將皇權緊握於手。
不過,這也導致了黨錮及宦官政治,但劉宏不在乎這些,他是一個記情的人,若不是這些人幫助,他也沒有那麼順利奪權。
再往後,大漢各地紛亂不止,劉宏又仗著被盧植、臧旻、朱儁等名將平息了各地蠻族、妖道,至此天下太平。
坊間也曾談自己設定西園是為了巧立名目搜刮錢財,甚至靠著賣官鬻爵來供於自己享樂,如此劉宏也是不屑以待,自己的江山如此穩固,整個天下為我獨尊,享受不是應該的嗎?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曾經仰仗的朱儁、盧植等人並沒有快速的幫助自己平定叛亂,甚至於盧植都投降了對方。
現今大漢各地戰亂不消。
往遠一點看,長江界域的明匪猖獗,所到之處無人能敵,各地州郡完全無力反抗。
稍近一些,鉅鹿蛾賊張角聚眾幾十餘萬,兵壓司隸,震懾扶風馮翎,毫無顧忌的侵犯整個幽冀。
享樂?
劉宏哪裡還敢享樂,再這樣下去,他的江山都快沒了,自己的晚年將至,到時候莫不是得成一亡國之君乎?
平日裡,朝下這些個群臣皆有舌綻蓮花之能,怎得今日卻一個比一個捨不得口舌?
劉宏那是越想越氣,雙目一瞪,掃過群臣,直接點起了名來,首當其衝點的人名,就是他的老師,太尉楊賜。
“楊卿,對於明匪黃賊,可有良策?”
前段日子,楊賜因為王允下獄一事,權威收到了極大的打擊,近日來,底下派系多投他處,楊賜無奈,但也無甚辦法,索性就照班望點的混了起來。
今日劉宏怒火沖天,楊賜本以為不會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哪知此刻卻被劉宏突然點名,一時間,倒是有些失措。
但既被點名,楊賜自然也不會迴避,這或許是自己重回權利中心的一個機會。
想到這裡,楊賜整理了一下思緒,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道:“陛下,臣認為,當下想要平息明匪黃賊需施兩法,方能解決各地叛亂,穩固我大漢江山。”
“是哪兩法?”
開始問了半天無人應答,現在點到楊賜,楊賜的口中居然有辦法,劉宏哪能不喜,當即催促道:“楊卿快快說來。”
“這其一嘛......”
楊賜瞟了一眼朝上宦黨,面無表情的說道:“首先應當整理朝堂,將那些個只會爭權奪利的無能之輩驅逐下發,著有識之人進入朝堂,也好為君分憂。”
這話一出,朝上宦黨頓時氣急,想要爭論,可奈何胸無溝壑,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各地反賊,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往後縮著,儘量避開劉宏的視線。
劉宏聽到這話,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楊卿所言及是,這些個酒囊飯袋充斥朝堂,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
說到這裡,劉宏微微一頓,追問道:“這第一法寡人能解,楊卿還不快快將第二法說與我聽。”
“諾!”
楊賜一喜,接著說道:“只要這第一法實行,便無小人行宵小隻是拉扯前線將士後腿,糧草物資齊全的情況下,抵禦反賊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