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波才是渠帥,自己只是他手下的一個親衛隊長,郭卜的不屑沒有維持多久,他很快就收回了思緒,召過來幾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帶著士兵沿山體兩側往上,佔據高位,以巨石砸下......”
吩咐完畢過後,又等了一會,見兩側有士卒開始移動後,郭卜這才跑到波才的身後,喚醒了略顯發懵的波才,稟報道:“啟稟渠帥,士兵們已經按照您開始的命令移至山體兩側,只待渠帥一聲令下,就可以居高臨下,以巨石覆滅明軍。”
“啊?啊。”
波才愣了一下,回過頭向著左右一看,然後擠出一個笑容:“嗯,行吧,那就這樣,幹得不錯,一會等士兵們抵達指定位置過後,立刻發動進攻。”
“諾!”
郭卜露了個臉,目的已經達到,跟著就消失在了波才身後。
這個時候讓波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了,至於留在原地?
郭卜不傻,現在正是波才憋著一口氣的時候,萬一撞上槍口,被當作了出氣筒,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
“營長,你看。”
山澗口,一名戰士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拄著武器當作柺杖來到了時從的面前,示意時從把目光落在對面兩側移動的黃巾身上。
時從順勢看了過去,發現了兩側移動的黃巾,見其行動方向,立馬就知道了對方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苦笑道:“敵軍這要從左右包抄啊!”
有戰士輕蔑的笑了起來:“真是一群烏合,實在可笑,我們就這麼點人,居然不敢直接進攻。”
這話一出,餘者全部都嘲笑了起來。
“哈哈哈!”
“說得好,真是一群烏合啊!”
現在他們停自豪的。
從戰鬥一開始,三營靠著五百餘名士兵把兩萬黃巾大軍堵在山澗口那麼長時間,然後餘下的一百多人又將人多勢眾的黃巾攆出了山澗,目前他們這裡只剩下了十四個人。
這十四個人里人人帶傷,還得依靠武器撐著才可以勉強站立,儘管如此,對面的黃巾軍居然不敢正面進攻?
三營殘餘戰士的嘲笑聲很大,對面的黃巾士卒瞬間漲紅了臉,有些人不憤,想抬腳上前,可當他們的目光與戰士們的目光交匯過後,那隻想要抬起的腳卻像是繫上了千斤負重一般。
時從也沒有阻止戰士們的想法,現在結局已經擺在了明面,留個他們的只有一個死亡,難道還不能在臨死之前,嘲諷一下敵人嗎?
“哈哈!”
於是,時從跟著笑了起來,大聲道:“眾位兄弟,你們都是好樣的,每個人都英勇無比,我為你們感到自豪,師長也為你們自豪。”
“主公亦是!”
“整個明地亦是!”
“今天你沒有一個人拖咱們三營的後腿,目前的遭遇全在於我,若是我提前警惕,早些時候發現敵軍,那麼現在這一幕,完全就可以避免。”
“要真是那般,想想我們提前設下陣型,駐守于山澗,對面那兩萬頭豬,又怎能害我們落到這裡境地?”
是不是真是如此?
時從不知道。
但他還是把所有過錯全部都撈在了自己的身上,跟著想要鞠躬道歉,可這剛一動,就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得直咧咧。
戰士們見狀,連忙開口,七嘴八舌的:“營長,兄弟們沒有人怪你。”
“是啊營長,能跟你一起戰鬥,是我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