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洪對這個腐朽的大漢朝廷和劉宏早就絕望,他認為秦戈到了大漢朝堂必然會如他一樣,甚至淪為各方政治鬥爭的棋子,而最終身敗名裂。
而現在秦戈支撐著青州數千萬百姓生計,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直接站出來反對!
秦戈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臧洪還真是猛,真是懟天懟地,秦戈連忙道:“今日之會,乃是我們兄弟的私談,大家抱著一個君子之耳,誰都不能外談,並且在外面胡說八道!子源之言非常有道理!”
臧洪倒是神色如常,向秦戈做禮後便坐回原位。
田豐看到臧洪發言,他是秦戈的老部下,總不能被他人壓上一頭笑道:“子源此言甚是,然而天子曾對主公有大恩,而且主公由東嶽校尉到現在的冠軍侯、青州刺史,如果拒絕天子,恐怕失信於天下!而且如今天下各方勢力目光都盯著洛陽,若是我們抽身事外,雖然可以安然無事,又何嘗失去一次政治博弈的機會!”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圍繞著利弊辯論起來。
“元直!如果抽調兩支騎兵,可否對青州戰局有影響?”秦戈看著徐庶一言不發,便從軍事角度詢問他,長水營肯定是要回歸洛陽的。
“暫時不會有影響!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梁山匪要用兵,也到了開春三四月份,而且此次主公是秘密行軍,我們可以故佈疑陣,隱瞞主公離開的訊息,反而讓敵軍摸不清我們的戰略意圖,至少在半年內受到我們重創的敵軍不敢輕舉妄動,而半年時間足夠訓練出一批新的東嶽麟軍和郡兵彌補騎兵的空缺,而且現在我們完全進入戰略防守階段,騎兵的作用大幅度削弱,只是主公您的威望和子龍、常之將軍的勇武是無可替代的!即便到了那時,我相信戰事會焦灼,勉強守住關隘應該沒問題!”徐庶對整個戰局看得非常通透,已經開始模擬出了大體防守戰略。
秦戈目光看向當事人趙雲,趙雲沉默片刻抱拳道:“濟南郡北方防線有楊志鎮守,穩如泰山!西線如果撤掉遠征軍騎士團,如果補充五萬東嶽麟兵和十萬濟南郡兵,應該可以防守住二龍山的匪眾!”
秦戈目光轉向黑齒常之道:“我準備讓英招和夔牛率領十萬幻妖軍團替換冥羽幽騎,東莞郡能否對抗呼延灼、史進統帥的梁山匪?”
黑齒常之聞言沉默片刻道:“幻妖軍團擅長山地戰,而我已經籌集勇士組建了五萬冥羽幽騎預備軍,而且有沙吒相如、鬼室福信坐鎮,冥羽幽騎的戰鬥力不會消減太多,還有任峻、廖化和秦繼恥坐鎮!東莞郡可以抵禦梁山匪!”
秦戈又諮詢了于禁、鄭和、廖化、秦繼武的意見,他們都表示以目前的形勢,可以鎮守住防線。
秦戈目光掃了身旁的金德曼一眼,示意她是不是可以分析戰局了。
金德曼清了清嗓子道:“諸位皆是天下賢才,都有經天緯地之才,正如諸位所言,此次天子下詔對於我們來說有利有弊,但是諸位可曾想過天子派遣心腹蹇碩來召喚夫君,天子的真實意圖?”
金德曼說話總能兼顧眾人,並且很輕易的將話題引到她的論點上,看到眾人開始按照她的思路思考。
金德曼有條不紊的道:“第一從天時上來說,天子行如此緊急之令,看似荒唐其實則是病急亂投醫,也就是說天子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一旦他駕崩,各方勢力勢必群起而搏殺,他現在最急切的是能夠如何讓大漢權柄能夠順利交接在他年幼的繼承人身上,所以他便需要一頭猛虎鎮守權柄,而無法讓其他勢力染指皇權!導致大漢易主!”
“我對這位天子的執政和經歷有過深入研究,他的確荒淫奢侈,然而說到昏聵我倒不這麼認為,天子掌權是在梁冀亂政後的時期,那段時機正是朝堂各方勢力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他為了掌握權柄,重用宦官理政,雖然有宦官弄權的弊政,但是宦官沒有任何的軍權和政權,大漢的皇權依舊掌握在他手中,從宏觀上來看,他清除了梁氏外戚餘孽,培育出董家和何家新外戚,打擊漢室宗親和士族,可以說他是個非常善於隱忍和睿智的皇帝,只是身居高位,最後他的一腔熱血和激情,全部消磨殆盡,聲色犬馬腐蝕了他的意志和理想,讓他成為了十常侍的傀儡!”
眾人認真的聆聽著金德曼的分析,甚至連臧洪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而且各位別忘了,十常侍可是有陰葵魔宮的背景,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天子當年引魔道入朝,助他掌握了大漢權柄,結果他玩脫了,遭到了魔道反噬!”
“從現在情況來看,他是臨死時想要再與天賭上一場,用帝王平衡術來制衡各方勢力,不能讓一家獨大,而對劉氏的皇權產生影響!而夫君名義上是何進的嫡系,然而大家都知道,夫君的功勳是一刀一槍的殺出來的,與其說是何進的嫡系,不如說何進想拉攏我們!讓沒有勢力背景、悍勇無匹、名震天下的夫君,作為皇權最後的守護者,可以看出至少在識人之明和對天下大勢的掌控上,這位天子的眼光和手腕堪稱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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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他的大限將至,為了保證夫君有定海神針的威能,能夠成為制衡其他勢力的一極,他必然會將海量的資源向君上傾斜,確保他在駕崩前,讓你能夠有力量守護新皇!”聽到金德曼抽絲剝繭的將天子劉宏的聖意揣摩的如此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