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飽餐一頓的何言卿和許夏渏滿足地擦了擦嘴，又開始下一輪工作，等到九點，她們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誒，夏渏姐……”何言卿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回頭一看才發現身後早已空空蕩蕩。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著一打設計稿下了樓。
此時的許夏渏和何言也正沿著馬路散步，雖然是很簡單的事，但他們也已經很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有些微冷的秋天，男人穿著一身純黑色西裝，外面是一件長款的黑色羊毛大衣，脖子上圍著灰色的圍巾，女人還穿著貼身的長款薄裙，外面罩一件米色的風衣，頭上戴著一頂畫家帽。
兩人牽著手，慢慢地沿著馬路散著步，風吹動樹葉發出輕微的響聲，月光撒了一地，像鋪在地上的銀河。
“走到一中來了。”許夏渏仰頭看著校門，輕聲說了一句。
“嗯，這個時間應該快下晚自習。”何言也答應了一聲，也有些懷念地看著一中熟悉的大門，門前還貼著今年高考的金榜。
“熱烈祝賀我校連續七年高考成績名列我市第一！”
這麼算算，從他們那屆開始，附中再也沒贏過一中。
榜單是文理分開的，兩個名字並列寫在榜首，一文一理，就像他當初和許夏渏一樣。
“好懷念啊。”許夏渏邁步向前走去，語氣中很是無奈，“還是讀書的時候好。”
“讀書的時候總是有很多時間，還記得當初我就是走這條路天天陪你回家的。”何言也微微勾起嘴角。
身後的校門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從校門飛奔出來，從他們的身邊跑過。
“略略略，我還是班級第一！”一個女生邊跑還回頭笑道。
一個男生緊跟著跑過，“你運氣好，下次就是我了！”
何言也與許夏渏聽到他們的聲音，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你看他們像不像我們？”何言也指了指前面的那對男生女生，輕笑道。
“才不像，我可沒那麼嘲笑過你。”許夏渏嘟了嘟嘴，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
“你還沒嘲笑過我啊，我高一的時候可被你坑慘了。”何言也無奈扶額，他就知道許夏渏不會承認。
“哼，你還喜歡一個人轉過去賭氣，像個小學生。”
許夏渏提起何言也的往事，何言也臉上微紅，辯解道：“我才沒有。”
“你明明就有！”許夏渏的好勝心起來了，鬆開何言也的手，插著腰道。
“你不也是不承認你坑我！”何言也也不服輸，雙手抱胸，挑眉道。
前面不遠處的男生女生回頭看向他們，男生輕聲問道：“那對情侶吵架了嗎？”
“應該是吧，那個男的也不知道讓著那個漂亮姐姐。”女生也點頭回答道。
“是啊是啊，不像我，每次都讓著你。”男生壞笑道。
女生一巴掌打在他頭上，“你從來沒讓過！”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打斷了他們，女生和男生回頭看去，剛剛還快吵起來的何言也和許夏渏都笑起來。
穿著成熟的兩個人，就這麼在他們的母校前笑起來，絲毫不在乎旁邊學生的眼光。
“拿你沒辦法，”何言也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卻帶著微笑，“我這輩子啊，都敗在你身上了。”
“哼哼，你贏不了我的。”
許夏渏有些驕傲地昂起頭，何言也伸出手又牽住她的手往前走，“那就這樣，我讓你一直贏。”
“嗯，你說的。”許夏渏往何言也的方向又貼了貼，柔聲說到。
“我說的。”何言也緊了緊握住她的手。
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一中旁邊的林蔭小道，何言也抬頭看了看月亮，突然輕笑道：“渏渏，記不記得我就是在這裡說我要陪你上同一所大學？”
“嗯，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事物，唯一喜歡的就是我。”許夏渏對此記憶深刻，何言也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她真的感動了很久，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是她毀了約。
“你還問過我，我為什麼喜歡你。”何言也很平靜，但聲音中卻又帶著少見的柔和，“現在我重新再告訴你一次，在你身上，我找到了自己的熱愛，我找到了我在人世間的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