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被盯著渾身不自在。
問橘貓將軍:“所以,你也是建議,我保持現狀比較好?”
橘貓將軍說:“現狀有什麼不好呢?你覺得,那個十九歲的丫頭回來,她能幹什麼?即便是她喜歡成言,花痴你的班主任,可是,他們倆能聊到一起嗎?”
容若:“......”
橘貓將軍作為過來人和現在貓,講說:“雖說人大多都是顏控,可是我也問一句,如果成言當初認識的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個十九歲的丫頭,你覺得成言能主動去追求人家麼?”
容若也挺誠實,搖了搖頭。
橘貓將軍露出一臉‘你看吧’的意料之中的神氣來。
“你們家成老師,喜歡的,由始至終,其實就是現在這個明亮。用一句人類比較感性的話來說,他喜歡的不是皮囊,是靈魂。”
容若不說話。
橘貓將軍接著講:“我敢保證,你哪怕是吧原來這個十九歲的明亮復原掉,然後把現在那個明亮給尋個別的身體種進去,成言也好,沈柏良也好,喜歡的照樣不會是這個皮囊裡的靈魂。”
容若說:“我知道。”
“何況,”橘貓將軍話鋒一轉,“你們為什麼都沒有想過成言?有沒有問過成言?問問他的意思?”
這下容若聽到這話就開始覺得簡直莫名其妙了,容若反問橘貓將軍說:“這和成老師有什麼關係?身體是明亮的,別說他們現在還沒結婚,就算是結婚了,就算是明亮成了成言的太太,還給成老師生了小孩,做了小孩的媽媽。那第一人權依然是第一人權。她首先是她本人,其次才是一個人的妻子,母親,女兒。別說成老師,就算是明亮的爹媽活了,也沒法替她做這個主。”
容若反問的語氣有點衝,表明自己在生氣。當然這一點橘貓將軍也是聽懂了,不過它依然不緊不慢的講:“為什麼不行?你們這邊動手術籤同意書不是也要丈夫或者家屬簽字了才能動手術?這個時候怎麼就沒人說什麼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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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回事嗎?”容若說:“這能夠是一回事嗎?動手術前提是病人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無法判斷了。十九歲的那個明亮的靈魂失去自我意識了嗎?沒有,她神智清楚的很。”
至少還懂得什麼叫出軌什麼叫對不起什麼叫花痴。還懂得在學校裡面一邊抓緊時間花痴男神一邊躲避他這個指路人。人家聰明的很。
“......”橘貓將軍敏銳的感覺容若此時已經被挑動起了火氣,於是橘貓將軍放軟了語調,先行示弱了一下:“我只是提個不同的意見......”
容若拒絕不同意見:“這種事情,不需要提任何不同意見。——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明亮和明亮的選擇,和別人無關的。”
“但是人生在世,人的思維多少都會受到外來的影響的,”橘貓將軍問容若:“你是覺得,肉身才是重要的?”
“我並非是這個意思,”容若本能的反駁,他說:“肉身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基本配置。它當然重要。這是人為此依靠而活下來的前提條件。所以他重要且有用。”
橘貓將軍對此是不贊同的:“肉身有什麼重要?我是個人是個貓又有什麼關係?於本將軍來說,肉身不過是如阿堵物一樣,靈魂才是靈魂。”
橘貓將軍難得說的文縐縐,不像是容若最開始以為的五大三粗的將軍。一開始容若看到他盔甲的辣眼睛配色,還未是個很粗俗的將軍呢。結果如今做了貓,和容若論及事情來,倒是很有幾分見解的。
容若當然聽得懂他的話和見解,也懂它話裡的意思,但是容若很是反駁橘貓將軍說:“你少和我拽詞,阿堵物難道不重要?老百姓是離不開阿堵物的,這是物質生活的保證。沒有健康的肉身,沒有阿堵物,用什麼來支撐有趣的靈魂呢?你要去吃義大利小館的牛排和披薩,還有什麼新品,乳酪,你難道是用你純潔威武的靈魂去付錢的嗎?”
橘貓將軍:“.......”
扎心了。
容若還挺得理不饒貓的:“這個道理,將軍不是更比我清楚嗎?”
“......”橘貓將軍略微有些尷尬,橘貓將軍充分理解了什麼叫做吃人嘴短的言行,只好說:“這個明亮,算不得什麼有趣的靈魂。”
容若不是沒聽出來橘貓將軍言語中的服軟,但是他年紀小,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轉彎去。只好說:“靈魂的特殊在於不可取代,不在於有趣與否,那個十九歲數的明亮,她就算是再無趣,她也有活在這個人世間的權利。”
“我又沒說她沒有活在這個世間的權利。可是現在這個明亮更加有這個權利不是麼?她有愛她的人,”橘貓將軍說道:“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其實是給另外一個明亮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嗎?她已經如此努力,努力生活努力擺脫當年的恨意,努力去尋找真正的所愛和新生......你忍心,就這樣毀掉這一切來之不易的東西?另外那個明亮又做錯了什麼呢?她不過是遇人不淑而已。她也沒有自殺放棄生命,她是發生了海難。當這個世界重新給她一個機會的時候,她也牢牢抓住了,而過的很精彩很豐富。”
容若:“.......”
容若當然不忍心。可是容若能說嗎?當然不能。
於是容若不說話。
“而且當時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那個十九歲的明亮明明來得及及時扭轉這一切,你們容氏世世代代都在這裡。沒有你也有你家大伯,也有你姐姐或者哥哥,那丫頭說白了就是想要坐享其成,佔便宜......”
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