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看一場鬧劇,和身邊的人看一場鬧劇,心中感想是截然不同的。
人類和鬼神一樣,沒有那麼貨真價值的同理心,也沒有真正真切的共情。
擁有強大的共情能力的人太可悲了,太悲傷了。
有過教訓的青銘,過早就扼殺了這種私心和共情。
白矖又如何會怪他呢。
而且若非青銘有如此強大的冷靜和幾乎偏執的公正。他也不會被忘川選中,成為忘川的引路者。一切許是命中註定,也許是青銘的憐憫之情被忘川共情。
青銘又道:“那方......我是說,隱藏容易的那方。和如今,言華殿尋的那方,是同一方嗎?”
白矖搖頭:“言華殿那方,是那邊的正裁者。”
青銘奇怪:“從未聽說?”
白矖認為很正常:“百年前才有。這位正裁者,很有意思。”
“怎講?”
白矖慢慢道來:“那位原本,是鮫人。那邊叫人魚。反正都是一樣。在那之前把,容氏斷層的百年前,隔相江和東北海中有鮫人存在。當時尚且還算是和人和睦相處的。人在陸上,鮫人入水,兩分天下。水中之物和陸地上的東西,還可以進行交換。鮫人用江裡的魚,海里的珍珠,人喜歡的珊瑚,貝類等等交換陸地上的肉食,瓜果,藥材等等需求。......這種和睦,大概持續了也有兩百餘年。”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青銘旁聽。
“那如此和睦的原因.....是因為兩方力量平等嗎?”
青銘是個商人。單純思想在他那裡夠不上數。
如果旁人聽來,大概會想著什麼人與自然和睦相處,或者什麼什麼善良平等和平的等等。
可是經歷過亂世,在戰火中求生,還和侵入者共同舉杯的青銘根本不可能往這方想。
他當年為申城的商界會長的時候,那些西方的入侵政商人員,和他談笑風生,舉杯共慶的時候,每一雙眼睛裡都是笑意中帶著鉤子。那鉤子從眼睛裡躍躍欲試地爬出來,恨不得爬遍他的全身,儘可能的鉤下他足夠多的肉來。
但是到底也不敢真的暴露本質和嘴臉。
西裝革履地包裝,也多少像個衣冠楚楚的人樣。
青銘手中掌握著工廠紡織和刺繡的機密,那種出口海外的青緞和扇子,以及那扇骨的特殊竹子的出口地,都沒從他的嘴裡撬出來。
要感謝他守口如瓶,要感謝老祖宗的傳統,要感謝,地大物博。
令那衣冠楚楚者,到底放棄了翻遍每一寸土地的想法。
大概當年陸地凡人和水中鮫人的和平,也建立在這裡。
如今人間不也是如此?
所謂和平,所謂的坐下來在桌面上談話,不也是必須有著勢均力敵的前提嗎?
若是一方弱勢,強者一方如何給予眼神呢?
鮫人和凡人。
勝負如何。看來很是清楚。
青銘道:“如今的鮫人都存在在古籍傳說裡,就連西方的美人魚都在童話故事。科學界還解釋一通,講說所謂人魚,其實是儒艮。”
白矖看他笑:“你信?”
青銘聳肩:“在網路上搜過儒艮的照片,說實話,遠看近看的,都無法令我由此聯想。一度令我懷疑是不是我的想象力不夠豐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