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道門佛門的清修者,是凡人,人心肉長,他們見人間苦之苦,見人間樂之樂。悲天憫人,濟世救人。
如今,紅桐鎮近在眼前。道門清修者遙望遠山,之間遠山鬱鬱蔥蔥,雲霧濃重。
一看此山,必有精怪。
......
宋明遠笑他虛張聲勢:“帶你來,早已經告之,這中滿山精怪,莫要給我裝什麼目光如炬。還隔著雲霧就能看到精怪呢......那就是昨日下雨,引的半山雲霧。”
沈酒說道:“昨日並未落雨。”
宋明遠指了指那半山濃厚雲霧:“昨日山中落了一場大雨。此時此刻,山中菌類和嫩筍該有很多。此時此刻,山中精怪正在一場大餐的饕足中。”
沈酒好奇:“我收服精怪也有一些數字,有魚精,也有那黃鼠狼精,也見了老樹精,不過.....到底哪些精怪,是吃菌子和嫩筍的?”
倒不是宋明遠看不起食草動物。只是這食草動物大多淪為野獸腹中餐食,成精怪的實在是太少。愛吃菌子和嫩筍的.....他能想到的,就是兔子,山羊,鹿,猴子?猴子吃嗎?可是從他入道門到出行人間,從未見過猴子成精的。
也沒有見過兔子精。
唯一的兔子精,還是月宮嫦娥的玉兔。
不過若是問起宋明遠,只怕又要被戳破幻象,言語說又是人間妄想。
宋明遠望了望那遠處濃厚雲霧:“兔子精。”
宋明遠敲了敲沈酒瞪大的眼睛,補充一句:“那化作山神欺騙獵戶的,就是兔子精。”
宋明遠覺得有意思,還問沈酒:“有意思吧?”
有沒有意思沈酒還沒有琢磨出來,他倒是覺得太過於不可思議:“兔子?兔子成精?兔子修煉多久?兔子壽命才多久?兔子就能成精?兔子!兔子?”
宋明遠吵的要捂耳朵:“我聽明白了,聽得清楚,我年紀不大,年輕的很,不老,也不聾。別重複那麼多遍。”
“我不重複這麼多遍,如何表達我的驚訝?”
沈酒不由得再感慨一遍:“兔子?!”
沈酒望了望那遠處濃厚雲霧:“所以,那座山頭,如今大王,是個兔子?”
這果然是亂世了。
山中有老虎,兔子稱大王。
那之前那山頭,也有豺狼虎豹,結果稱王的是個小小黃鼠狼。
堂堂山中大王,吊睛白額虎,淪為兔子的跟班。是不是還要日日上供嫩筍白菜?馱那兔子巡邏山林,狼群在後跟隨,收繳貢品,那兔子,說不定一怒之下,剝下虎皮,做成虎皮椅子,在上端坐。抖抖兔耳朵,那坐下豺狼虎豹就一陣發抖.......
沈酒思想,漸入佳境。
看得一邊宋明遠無語凝噎。
宋明遠抬腳走路,無視沈酒一邊遐想。
待沈酒回神過來,宋明遠已經沿著面前山路準備下山。下山之後,便會到達山下紅桐鎮路口。過路口,就會進鎮。
遙遙觀看,小鎮中,青煙嫋嫋,絕非是山上雲霧一般的原因。
小鎮無落雨,有青煙,為香火。
紅桐鎮香火鼎盛。雖廟小,雖只有一尊白瓷觀音,雖觀音神案之前只一碗清水,一支蓮花。但是沈酒打量那觀音案前一派的功德箱中。絕非面前清水那樣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