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的臉.......我以為......一早看出來......
沈酒驚訝的幾乎要口吃:“所以.....所以......你是說......你是說他是........他是.......”
可是這如何可能?
沈酒還記得那個中年男人講的話:“可是,那位主人家說過,他小時候見過他們......那個時候,距離現在,不過二三十年最多。”
二三十年,如何能成精怪?
二三十年當然不行。
宋明遠說:“二三十年,不是成不了精怪,而是過不了雷劫。”
僅僅數十年的修為的精怪,尤其是肉身的小精怪們,是根本抵抗不了那渡劫的天雷的。但是,若是投機取巧呢?
作為神仙,神仙有天生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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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昨日打個響指就可以召喚千里之遙的老樹精那樣,眼前的宋明遠甚至不需要掐指一算,就可以明瞭那些內情,宋明遠倒是也不隱瞞沈酒:“那家中年人,娶妻生子很早,但是到現在,似乎膝下很是單薄,只有一對兒女。他們夫妻關係不錯。不該只有一對兒女。”
沈酒不明白這種不該的來由:“若是子女緣分單薄,一對兒女也算是雙全了。”
宋明遠說:“你若是有觀察左鄰右舍,就該知道,那些左鄰右舍,家家都有四個五孩子的。偏就那家,只有一雙單薄兒女。”
沈酒依然沒明白:“子女緣分單薄,又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所在。說不定偏偏就是他們子女緣分單薄呢?”
宋明遠再嘆氣:“若是當真那對夫妻子女緣分單薄,我何必要和你提這一茬?”
沈酒反應過來。
於是請教:“那是為何?”
宋明遠說:“那對夫妻中的妻子,之前小產過兩次,新婚不久,妻子很年輕又健康,無摔無碰的,卻均是胎死腹中,無緣無故,大夫診斷不出。只說無緣,天命。”
沈酒道:“那其實真實情況呢?”
宋明遠說:“真實情況,就是換了這家店裡的大掌櫃渡劫,再來二掌櫃。大掌櫃渡劫失敗,被一道天雷劈死,這酒樓的大掌櫃就擔了個虛名。其實一直都是二掌櫃當家。說有很多掌櫃,其實,永遠出來應和的,只有那個而掌櫃......你說對不對?”
沈酒順著宋明遠的眼光,瞄到了原本趴在桌上睡覺的小二肩膀明顯顫抖了一下。
宋明遠也看到了,於是宋明遠笑了一下:“之後,那對夫妻又懷孕,腹中是一對雙胎,又是無故小產,這下大夫就有話說,說是因為之前小產未曾補回來,又太快再度有孕,很是傷身。結果第三年,又有孕,這下是平安生了下來,且白白胖胖,很是健康。那太夫只能說是天意厚愛。天意垂憐。結果,那孩子長到三歲,掉進井裡,立刻撈出,立刻就沒了氣息。”
......
“太夫能說什麼呢......旁人又能說什麼呢?夫妻兩人哭的肝腸寸斷,一遍遍問,不是得了老天垂愛嗎?不是天意厚愛嗎?怎麼這愛如此短暫呢?老天也說不出什麼。”
天地人間,老天距離人間那麼遠,人的哭聲又如此短暫,別說傳到九天,就算是隔了一條街,都已經聽不到那催人心肝的哭聲了。
三歲的孩子,亡魂也沒有來得及都到所謂的黃泉。
他瑟瑟發抖,眼見他的奶奶,領著她去了一個洞穴,告訴他,他的父親小時候曾經生活在這裡過,爹爹可以過,他也可以。
他是亡魂,不用吃不用喝,不知冷不知熱。在哪裡都能過。忘川途也可以,何況是一個黃鼠狼精的洞穴。
黃鼠狼的精怪,知道亡魂會告狀。本不打算放他安全回忘川途。奈何離朱來此。天雷之後,趁著虛弱,強行奪走了三個魂魄。去了忘川途,告了那精怪一狀。
精怪自然戰戰兢兢。唯恐節外生枝。不生旁支,只能再次渡劫,成正果。
還未到下個正果天雷來臨。宋明遠先來了。
......
宋明遠自然放不過它。
它自知死期將至,可是就算是心下了然,也控制不住那心頭驟然生出的恐懼。於是才上演了在沈酒看來誇張到簡直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浮誇一幕。
但是其實,一切都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