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跟到一半丟了。
只到了一處地方,然後就不見了。
入畫振振有詞:“她是鬼耶!我也是!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入畫裝的弱小可憐又無助。說白了就是想逃避責任,不想承認自己跟丟了鬼的事實。
看得容若翻白眼。
人何必和鬼吵什麼架?於是作罷。
入畫跟丟的地方,往前走,就是一處學校。
容若嚇唬容城:“你知道嗎,很多傳說說,學校一般都是蓋在舊墳場的。因為學校白天人多,陽氣重。而晚上基本上沒人。”
容城對這個傳說很是報以懷疑態度。
他指著前方燈火闌珊處:“這不都是人?”
容若說:“這實在晚自習嘛。”
所以現在的鬼片子基本都在大學教學區圖書館或者小學校中。沒辦法,國情所致。龐大的課業和令人頭禿的升學壓力令準備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鬼鬼們都被侵佔了地盤。嚴重影響施展空間。
容城不僅對於那個傳說有懷疑。他還同時對容若對此的熟悉程度感到費解。
對此容若嘿嘿解釋:“這是小小的學校。”
容城大悟。傳說中的小女朋友。
容若說:“到時候萬一被撞見了,我還能有個藉口。”
容若道:“我就講是帶著我表哥過來看女朋友的。”
容城:“......”
容若感覺到了容城的無語,同時勸他:“這是為了工作嘛。就咱倆,也沒辦法啊。我不能夠帶沈柏良進來的。除非有生者。”
容城說:“你上一個事情,好像也是和學校有關?”
容若點頭:“是個大學生。看著處理挺簡單。但我老覺得那事沒完。你不知道,沈柏良因為那件事情心事重重的。我還偷偷去舊書室看過那個案件的記錄。沈柏良沒有把那件事情做了結處理。我覺得他可能和我一個感覺。就是覺得那事沒完。”
容若一想到那件事情就心煩,伴隨而來的就是頭疼。
索性拋開不想。
這種麻煩,又不是山,山在那裡,只要人不過去,山就不動。怎麼可能,人不動,麻煩也會導致山崩的。
那就等山體出現滑坡再來處理吧。
眼下,要先找到那個女孩子鬼。說到這裡,容若又逃了課。他的班主任成言估計免不得又要打電話給沈柏良告狀。
成言婚事告吹,容若原以為他會頹廢好一陣子,就算是不喝酒買醉,起碼也應該神思恍惚或者鬍子拉碴來上課才對得起這失去的感情。
結果就在沈柏良告訴他明亮離職出國的第二天,成言依然照常上課,照樣把西褲白衫穿的風度翩翩,鬍子也颳了,連香水都沒有換。上課質量也沒有受到影響。正常到令容若迷茫。
他到底有真的愛過明亮嗎?不管是哪一個。
沈柏良笑話他。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以為愛情是人生的全部?這是成年人對待失去的態度。不管是感情還是利益,亦或者旁的。他們有太多的負擔令他們無法停下腳步去悲痛些什麼。哪怕它再重要。
容若不屑一顧。
止損就是止損,還拿成年人做藉口。
容若對於很多所謂成年人的標準無法領教。比如止損。比如成年人的規則。比如只有孩子才會盡情的去愛等等。
容若說:“我就是孩子,也是少年,也是年輕人,可是我也並沒有盡情去愛啊。沒別的理由,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分量的愛就足夠令我愉悅。就像一道菜的完美,需要的就是恰到好處。恰好的火候,恰好的調味料,恰好的烹飪時間。既然恰好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令人得到完美的食物。又何必做出那些畫蛇添足的事情呢?太多了,就會成為負擔了。對任何一方都是如此。”
十五歲的容若講出九十五歲都不一定能夠說出來的道理。還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