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不露聲色的壓了壓帽簷,擋住了太陽穴的那個赫然的血洞。
他看到低頭在吃餛飩的青合。他的胸口的棉衣前是大片的血跡和破洞。有彈痕,也有刀痕。雜亂無章,卻心狠手辣。致人死地。
青合在開口。
他告訴青銘:“我很高興見到你。我叫......”
青銘忽然打斷他:“記得,忘川途,不可以和別人說自己的名字。”
他叮囑他,一直很溫柔的青銘正色地叮囑他:“你要記得,到了不歸地,見了離朱才能說出名字。知道嗎?”
青合愣愣點頭。
“可是你剛剛.....”
“剛剛我說了你的名字是嗎?”
“因為我不一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不代表我需要你把名字給我。”他瞥了一眼一邊一直打盹沉默的夥計,“他也不需要。”
依然還端著打盹狀的夥計發出了一聲極其低沉的冷哼。這聲冷哼聲音又低又短,青銘假裝沒聽到,青合是真的沒聽到。
青合看他,眼中還有者淚,只是淚眼漸漸有了一絲迷惑:“你到底是誰?”
青合放鬆地開始笑,笑意很淡:“我是鬼神。我是忘川途的引路者。——你要一路往西,去往不歸地。”
青合聽到這裡,茫茫然覺察出一些什麼,眼看就要從心裡冒出頭來。
“青合。”青銘忽然握住青合的手,“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青合有些發愣,他凝視那雙屬於青銘的眼睛。在莫名覺得熟悉的眼睛裡,青銘的眼神溫柔堅定,眼眸黑白分明。透過他的眼睛,青合彷彿可以看到一片紅磚,白牆,綠地,迴廊。在往上,是萬里長空,是浩瀚宇宙。
青合的聲音由著悲意的薰染,他嗓音低柔和氣,帶著一絲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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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並沒有亮。”
“雖然隔著霧氣看不到光明。可是不可否認,太陽仍然照常升起。”
青合只一味搖頭:“我看不到。我再也看不到了。”
青銘臉上依然帶著笑:“你會看到的。”
他一字一句,聲音帶著低柔的堅定:“走過這片黑暗,睜開眼睛就是新的清白人生了。”
前方霧氣濃厚,不見燈火。
.......
宋玉成聽完了一個故事的結局。
卻並沒有如追完電視劇那樣暢快,反而悵然若失,不知為何。
宋玉成說:“這算是個悲劇故事嗎?”
白矖說:“算吧。”
宋玉成沉默。
如果一開始這個故事打著悲劇的預警。他可能就不會選擇讀下去了。
他這純屬是被迫接受安利的。
且這還還不知道算是什麼屬性的故事。那個時代背景,有幾段能夠得到圓滿的結局呢?
宋玉成嘀咕:“他也對自己弟弟說和你當初那樣的話嗎?清白人生......他在複製你的話耶。你給他版權了嗎?”
白矖笑:“我連名字都給了他——我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白曦呢。現在,他才是白曦。”
白矖問宋玉成:“你若是我,你會做什麼選擇?”
她見宋玉成面露疑惑,白矖說:“你會選擇讓他是白曦,還是青銘?”
宋玉成陷入為難。
這為難並沒有陷入太久。他最終嘆了一口氣:“昨日種種昨日死。人嘛,鬼嗎,神嘛,都該向前看。”
這就是和她站在同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