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簡簡單單,卻令宋玉成著實反應了一下子。他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哦’了一聲。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不需要說的更明白了。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宋玉成心裡的內疚就會更多一分。他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說那麼多,說來說去,不過揉捏成一句話:“我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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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任何事情都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只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立刻就認慫了。
就好像他參加一項活動,被領到一個池邊,池水上蓋著厚厚的遮光罩,看不見池水的內容,他就生了怯意。還未等主辦方宣佈池中到底是鱷魚還是金魚,也不等宣佈這闖關活動的獎金到底是一萬還是一億。他就倉皇宣佈退賽了。
他禁不起冒險。哪怕是一項小小的感冒。
暫時站在主辦方位置的青銘對此表示理解。他平和點頭,對宋玉成說:“再見。”
宋玉成也跟著點點頭:“再見。”
他感激青銘順勢給的臺階。
他在走近律師樓的轉交之後才把手裡冰涼的奶茶丟進了垃圾桶。
他睏意消散。可是面色很差,他從公司的落地玻璃的倒映裡看到自己的蒼白的臉。不知道這張臉若是被他的老闆看到,又會生出多少聯想。
他實在該找點事情做。他實在不想見人,也不想見神。
他躲進了舊案室。
舊案室並非封閉,有一面正對廣場的很小的窗戶透光,宋玉成猶豫一番,走到那扇窗戶前往下觀望。那張長椅上已經空無一人。
......
容城在半夜清醒了一次。他睜眼時候正好看到出門的容嘉嘉,他沒有出聲,又昏沉沉睡去。
睡到次日醒來睜眼,偏頭就看到一邊拿著新手機正在聚精會神打遊戲的容若。
容城沙啞開口:“我睡了一個禮拜嗎?你不上學嗎?”
容若頭也不抬回答他:“我請假了呀。”
容城恍惚記得他身體觸到泳池池低的時候看到一個同時躍入水中的身影。那一抹身影穿白衫,短髮,赤腳。如今正好對上眼前白衣短髮的容若。
容城說:“你救的我呀?”
容若著急忙慌打遊戲,抽空回他一聲‘嗯’。
容城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來:“謝謝你。”
容若抬頭,飛快看他一眼:“你是我表哥,有什麼好謝的?”
容城的中文的臺灣腔在虛弱的時候顯得更加軟綿:“你救的可是我的命耶。”
容若終於暫停了手裡的遊戲:“那你出院後請我吃飯。我要喝冬陰功湯。”
容若的語調不自覺也帶上了臺灣腔:“你不是說你爸爸說的冬陰功湯最好喝嗎?我要喝的。”
這簡單到隨意的一句話,叫容城愣住了。
容若看容城反應,就笑:“你不會以為,你出這麼大事,家裡會想著瞞著你爸爸媽媽吧?”
容若說:“怎麼瞞得住哦。——沈柏良去機場接表叔叔和嬸嬸了。估計下午就會到了。”
容城激動起來:“我爸爸和媽媽會來?”
他激動起來,被嗆到咳嗽了好幾下。
容若給他順背,同時終於給他倒了一杯水,還搖起了床頭,讓容城可以舒服地坐起來。
容若看他小口喝水,他渴壞了。小口小口,也很快就喝掉了大半杯。
“會來會來,不著急,一早就通知了,然後給買了最快的機票。”容若說:“待會給你轉院。轉到咱們容家自家的醫院去。”
容城說:“我可以回去。我好了。”
容城說:“你不是想喝冬陰功湯,爸爸來了,回家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