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質疑容城的父親無法保護容城。於是用這樣顯得可笑的理由把容城帶回本家。結果不到幾月,容城險些喪命。
容城的父母目前大概還未曾知道,可是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容城和家裡關係和睦,時常通話。也只有在那個時候,容城才露出那個年紀的開懷模樣來。
他帶笑,會撒嬌,抱怨,如每一個在家中備受寵愛的小孩。
他和家人聊天,說泰語。容若有的時候過來正趕上容城和家人做視訊通話,他也入境幾次,他也學雙手合十跟著學問好。薩瓦迪卡的泰劇聽多了也覺得很好聽。
他有泰式的名字。容城是爺爺取的中文名。之前除了爺爺,無人喚他‘城’。而到了本家,‘城’卻成了提及最多的名字。
容城一家和睦,有個哥哥和年幼的妹妹,妹妹和混血的媽媽長相很像,頗有明顯的歐美血統,高鼻樑,細眉,麥色面板。容若和哥哥卻是十足十的華人長相,尤其是排行中間的容城,眉眼溫柔,面板白皙,一雙大眼睛如鹿一樣無辜。容若還記得容城第一次求他帶他出去走一走的時候,容若還以為容城在對他撒嬌,結果卻發現他是天生一副無辜臉。容城甚至不需要特意選擇角度和挑眉,都可以做出一副賣萌相。
這也實在是太佔便宜了吧。
容嘉嘉說這有什麼,容城入校的時候,是他們那一屆的校之月。就是國內所說的校草。穿著白襯黑褲的校服的照片至今還登載在社交網站上。轉載量巨大。簡直不符合容氏一貫的低調作風。
不過容嘉嘉立刻給容城找了理由,理由相當臭美:“我容家的小孩,走到哪裡都是焦點。簡直毫無辦法。”
等到過兩日,容城的父親等不到寶貝兒子的電話,一定會心急如焚,而容城在國內的手機已經和容若一起泡在泳池中,即便是第二日立刻補上,也得容城清醒之後才可以通話。
但是容城難道會替容家隱瞞這事?
沈柏良不至於天真至此。
他若是容城,若是有這個契機可以令他回家,自己估計早就舉身赴清池了。
呸,不吉利。
容若作為第一個和容城接觸的本家親戚,潛意識中對自己的這個表哥多了一絲的同情,他曾經對沈柏良抱怨:“又不是貓狗,也不是什麼古董。二話不說就把一個大活人從人爸媽那裡拽過來這邊生活。人家的朋友圈呢?同學呢?學業呢?他中文就這個程度,你指望他來國內上哪個學校?我可查過,朱拉隆功大學可是有泰國清華之稱的。”
沈柏良說:“那可以讓他來國內的清華唄。”
還有七百多天就要面臨高考的容若看沈柏良如看愛上狼的羊:“你當清華是你家開的還是我家開的?”
能夠愛上狼的羊,一定是天真不經歷世事的,至少肯定不曾見過撕扯羊肉的狼。不曾經歷過國內高考的腥風血雨的天真的沈柏良說:“國內清華難道沒有海外留學生嗎?朱拉隆功大學應該可以和清華有交換生吧?”
容若懶得和這個跟他有八十層代溝的中年人溝通。他說:“那女朋友呢?人家十九了,萬一有女朋友了呢?你還能把人家女朋友也給帶來?你乾脆把人家全家帶來算了。”
沈柏良頭疼。
他頭疼的物件不是容城,卻是眼前的容若。
他差點忘了,早戀是容家刻入dna的優秀傳統。他相信作為那一個旁支唯一的一位指路人的容城也必然不會落單。何況他那樣招蜂引蝶的長相。沈柏良聽說他泰是個男少女多的國度,只要容城愛好為異性,必然蜂蝶狂撲,令他無法招架。
更何況那是他泰,就算是另外一種愛好,迎接容城的也依然是前仆後繼的蜂蝶。
聽得沈柏良幾乎要心嚮往之了。
......
題外話說完,正題還是離不開吐槽。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說好聽就是很喜歡追求完美,說的不好聽,就是喜歡把事情複雜化。
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適應。他相信當年容城的爺爺作為第一批華僑,在海外生活的時候一定也面臨了諸多的不易。語言,風俗,習慣,排外,認同感等等等等。可是這又不是也適應了過來?如今容城雖然一開始不曾適應,可是血濃於水,他是在本家,是在與他有共同血緣的親人身邊。難道會比自己的爺爺當時還要艱難嗎?
就算有女朋友好了,那能夠一邊早戀一邊考入朱拉隆功大學的小孩,智商能低到哪裡去?容城英文水平又不差,國內清華不能去,那去國外的常青藤行不行?
大人會喜歡批評瞻前顧後的人,說那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可是對於小孩,他們要芝麻還要西瓜,最好兜裡還要揣兩個蘋果。一個都不能少。
在容若的想法裡,差不多應該把整個泰國都搬來才算是完美。
這怎麼可能?東南亞都不是他們容家開的。
開不得東南亞的沈柏良極其挫敗。
他又下意識掏兜。兜裡只有那一包厚實的紅包。這個紅包本來是打算今晚送出去的。結果訂婚宴戛然而止。對於令他頭疼的容若,他也實在是沒有把紅包塞過去的任何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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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渾然不知自己已然錯過一個紅包。
他繼續令沈柏良頭疼:“這麼久了,容城的掌燈人還是沒有選擇好嗎?”
沈柏良的太陽穴那塊突突的跳。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