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良說:“你不戴我怎麼知道?”
容嘉嘉搖頭:“這個帽子不配我現在的髮型,會壓塌的,你想象一下嘛。”
沈柏良想象不出來,也想象不出來這個帽子到底哪裡好看:“這帽子哪裡好看?看著跟倒扣的桶似的。”
膚色白嫩的小姐姐說:“這位先生好眼光!這就是水桶帽,又叫素顏帽。如果那天懶得化妝,就可以戴這一頂帽子,到時候只要塗個口紅就可以,配一件同色的長裙,非常有氣質。”
容嘉嘉讚許的點點頭,還朝他挑眉,做了一個‘懂了吧’的眼神給他。
沈柏良鑽牛角尖:“可是既然塗了口紅了,也就不叫素顏了吧?”
小姐姐說:“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只要不是全妝,都算是素顏的範圍哦。”
沈柏良佩服:“聽起來就很複雜。十分佩服女士們。”
他做了一個致敬的是手勢。
容嘉嘉說:“這個也要了。”
小姐姐去包裝帽子。沈柏良說:“我看你選的都是夏天的裙子。怎麼,你之前不是說想去北歐度蜜月嘛。說要帶新婚丈夫去氣死顧長河。怎麼,菩薩心發作,改變主意了?”
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你之前不是還說,不想結婚了嗎?”
他之前就想提這事,可是還沒等到他提起,就被口紅的話題給扯開了。眼下再提,其實並沒有比剛剛車裡的環境要恰當。
容嘉嘉說:“我沒有說不想結婚啊。”
她賴賬。又說:“我只是不想和宋玉成結婚了而已。”
她說完,低頭開始玩掛在玻璃窗戶上的一個公仔,那個公仔長著一雙長腿,容嘉嘉撥拉一下,那雙長腿就在眼前晃晃悠悠,像吊死鬼一樣。
沈柏良回過味來:“不想和宋玉成結婚?你想和誰結婚?那個人?”
容嘉嘉裝傻:“哪個人?”
“你別和我裝傻,”沈柏良嚴肅起來,“你家裡的那個人。”
容嘉嘉也嚴肅:“你不是我的掌燈人,你僭越了。”
“怎麼,你要申飭我不成?”
“那倒是不會。”
沈柏良放軟語氣:“那個人到底是誰?”
容嘉嘉說:“你別管。”
“我不管?等到能管的人來管,只怕你就不好收拾了。”
容嘉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沈柏良還在說話:“當初追求宋玉成也是你一廂情願,人家宋玉成離婚,帶著一個女兒,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你呢,那麼高調的去追人家,好容易追到了吧?家裡長輩也由著你,想著你高興就行,也不計較宋玉成家世如何。小門小戶也無妨。只要你幸福,夠順著你吧?可是順著你是一回事,順著你是為了你高興,可你不能無法無天吧?”
這句話容嘉嘉就不愛聽了:“我怎麼就無法無天了?”
沈柏良說:“你高興結婚就結婚,你不高興結婚就不結婚。你倒是痛快了,那人家宋玉成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一個女的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他一個大男人,難道比我還矯情?”
沈柏良耐心說:“若是宋玉成沒結過婚也就算了,或者說,哪怕他上一個婚姻不是被甩的那個也行,死老婆也行。可是他上一段婚姻是怎麼回事?剛剛結婚,剛剛有了孩子,他老婆就不管不顧什麼都不要,非要離婚。你知道這種事情別人是怎麼看的?”
容嘉嘉嘴硬:“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
沈柏良幾乎要氣笑了:“你知道人言可畏吧?知道三人成虎吧?在婚姻裡,女性往往是犧牲較大的那個,對於婚姻分解,挽留的一方也往往是女性較多,拋開責任感不算,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女性在婚姻中屬於付出較多的一方。就像投資,你大把大把的錢和時間投入進去,結果不見回報不說,反而中道崩塌,換你你甘心嗎?”
“你知道為何當初顧長河執意不肯離婚?後來終於點頭之後卻要一大筆分手費?還要分走你一半的財產?”
容嘉嘉說:“難道你想說,顧長河在那段婚姻裡,屬於付出較多的一方?我沒有付出嗎?女兒是我生的。我也付出了金錢和時間。女性生育的代價男人懂個屁。你們能生孩子嗎?你們知道懷胎十月的痛苦嗎?你們知道宮縮痛嗎?顧長河或許知道子彈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可是他知道把人劈成兩半的疼嗎?”
“我記得當初你誇我,生完小孩那麼快就恢復身材了,你知道我多努力嗎?我花了多少財力物力才把對我身體的損害降到最低嗎?當然了,你的誇獎讓我很舒心。顧長河至少當時也沒在我的孕期出軌。我當時想想這個,覺得分給他的錢也自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