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願這邊看到在他對面的容小龍表情複雜,一回無語一回白眼,表情變化莫測,到如今只剩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賀蘭願在一邊看得很是有趣,他還跟著起了好奇:“怎滴,那廚子剛剛是聽到了?他有何反應?跳腳了嗎?”
容小龍心說,你說這一切的時候,不就是篤定了那廚子鬼就在你身邊,你故意說了氣他?現在到做著無辜狀了?容小龍看著那凌空撲騰的兩條肥腿,無奈點點頭:“跳著呢。”
賀蘭願果然哈哈大笑:“他還有說什麼?”
容小龍如此轉述,說:“他讓我殺了你,把你變成鬼他再揍你.......難為他此時此刻居然能夠邏輯清楚。”
賀蘭願簡直要放聲大笑。他也如此做了,笑得樂不可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的天,”賀蘭願笑得肚子痛,擦眼淚,“他以為變成鬼就能揍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賀蘭願笑得蹲在地上,仰頭看容小龍:“......求求你,把他變成靈鬼來吧......”
賀蘭願認為自己說的情真意切,言辭誠懇。結果又換來容小龍的白眼。
你瞧著說的是人話嗎?
變成靈鬼......把一個鬼變成靈鬼,說的就跟讓你把這隻雞做成雞毛撣子一樣的輕巧和隨意。把指路人容氏當成什麼了?
做雞毛撣子的嗎?
再者說了,雞毛撣子也不是隨便誰都會做的吧。至少眼前這個賀蘭願長得就不像是心靈手巧的人。
容小龍想到這裡,忽然問賀蘭願一個問題:“你會做雞毛撣子嗎?”
賀蘭願冷不丁被問了這樣一句感覺很無關的話,奇怪到連笑都忘了,他楞一下才反應過來過來回答:“.......會啊。”
這叫人怎麼接下去說?
容小龍生氣,乾脆不說了。
賀蘭願更加莫名其妙了,無緣無故被問了這麼一出,回答了吧,對方好像又更生氣了?為什麼?難道剛剛容小龍是想給自己炫耀自己會做雞毛撣子嗎?
......
早知道如此,就該回答不會的。
賀蘭願懊悔不已,同時準備緊記教訓,下次一定不可以張揚,行事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那邊廚子鬼已經成功把自己的腦袋從土裡拔了出來。也不用拔這個字,他只是暫時的保持了另外一種自己並不適應的平衡罷了。
簡單來說,這個鬼做了鬼之後,依然保持了做人時候的生活習慣。晚上要睡覺,進出房門會跨門檻,繞過花叢樹木,避開假山,走在平路上......其實鬼無拘無束,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橫衝直闖,飄來飛去,過河穿山,就算是用腦袋當腳跳著走路,也無傷大雅......反而顯得特立獨行,乃鬼中佼佼者。
既然做了鬼,那整日豈不是無聊的很?既然都如此無聊,也不用受累三餐溫飽,時間一抓一大把,怎麼也不開創點新技能呢?
比如說,怕火的可以往灶臺裡鑽一鑽;怕水的可以偶爾當個水鬼把小魚小蝦當鳥逗;以前唬人的時候拿出來的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現在完全可以做到嘛!哪怕是想要唬弄的人瞧不見,自己也是做到了不是?做到了就是言出必行,鬼中君子有沒有?
再或者,闖林海,下險山,於風雪中坐臥,和狗熊談笑風生,上可抓老鷹腿看著大千世界,下可跟著游魚潛海入江。做人的時候大開眼界是做不到了,既然做了鬼,開開鬼界也行啊。萬一在遊蕩的時候遇到個新死的美豔女鬼,肚子裡也有點談資可以哄哄美人一笑是不是?
一個一個的,都不成器。
所以說,懶鬼就是懶鬼,懶人死了也就是懶鬼,別想著生死能改變什麼。古人云,除卻生死無大事。連生死這種大事都無法改變一個人活著鬼的心志,可見此人是何等的無藥可救。
容小龍還在感慨人生,那邊廚子鬼已經把自己腦袋拔出來,很是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好像要晃掉什麼一樣,還真把自己當蘿蔔了,拔出蘿蔔還能帶下泥。換句話說,蘿蔔還能帶下泥,鬼,才是真正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容小龍嘆氣,都是人的本能啊。一日做人,終生做人。
廚子鬼蹲在地上晃腦袋,委屈巴巴。他用一雙小狗一樣的眼睛眼巴巴看他。別看廚子鬼眼睛小,居然還能凝結那點可憐的光。
容小龍看得那樣,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天呢求求你,可別做這個樣子。我見不得。”
這邊容小龍一副欲挖眼的樣子,賀蘭願卻看不到:“什麼樣子什麼樣子?”
容小龍說:“他居然賣萌!”
賀蘭願卻還是想不到:“什麼樣子什麼樣子?”
容小龍對他翻版了一下。
不得不說,賣萌也是看臉的。容小龍長得眉目舒朗,眼神乾淨透徹,潔淨中天生一股貴氣隱秘其中。他那雙乾淨的眼睛如今配合漂亮的臉做委屈狀,那雙平時總是抿著的薄唇也委屈的噘起。看得叫人心生憐愛,忍不住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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