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說:“女人不應該出現在戰場。戰場是男人的世界。”
古玄武說:“戰爭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最最有害的遊戲。無論男人或者女人,都不應該出現在戰爭裡。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出現戰爭。”
馬裡說:“好戰是男人的血性。”
古玄武搖頭:“好戰是野獸的血性。”
馬裡愛這個比喻,野獸有強壯的爪牙和堅硬的皮毛,日行千里,茹毛飲血。馬裡的個子和古玄武差不多高,一米八一,可是塊頭足足比古玄武大了兩個號,這個個子在日常的男人中算是很標準的帥哥身高。可是在戰場上卻算不上是優勢,他的個子太高,塊頭也太大,用馬裡的話說,被流彈擊中的面積也大。
馬裡是機槍手,每日行軍徒步,都要揹負重型大口徑槍彈和託舉重型機槍。也由此馬裡的臂力十分驚人,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把古玄武舉起來繞場跑,把古玄武如一個沙包一樣輕鬆丟遠。
當然他並沒有這麼做。他一開始遇到這群考古學家的時候,很是不屑,後來還發現這群知識分子裡面居然還混著女人。他就更是牙疼了。
他對著明佳的臉,展開一個露出八個牙齒的燦爛的笑,然後伴隨這個笑臉,開了一個粗俗的有顏色的玩笑。
他說希伯來語。
希伯來語是世界上最為古老的語言之一。沒有母音字母,只有二十二個子音字母。它是猶太教的宗教語言。主要用來作為《聖經》的研究。
希伯來語很有趣。它曾經一度成為‘死語言’。而且死去長達兩千多年。最後被複活,簡直是奇蹟。如同一個死而復生的木乃伊。有趣的是,木乃伊也是在沙漠裡復活的。沙漠,生命之海。無水的生命之海。
教他希伯來語的猶太朋友告訴他:“希伯來人才是奇蹟。”
馬裡當時大笑:“你這是在自誇。”
他以為這些人聽不懂,事實上,除了他,這個軍營無人聽得懂這曾經消失了兩千多年又被複活的古老語言。這種的特殊,被他用來迎著笑臉去問候他所有看不慣的物件的親戚和祖宗。他問候的溫柔,笑得也陽光,對方無從下手,去揍掉他的八顆牙。
而這群文弱不堪一擊到令他牙疼的文明人,對著他的笑臉給了一個十分不贊同的臉色。但是他們隱忍,不願意起正面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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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馬裡覺得很無趣。
男人和男人,應該在酒桌上見,灌下一茶缸的烈酒,醉的像個死狗一樣躺在沙地上睡死去,第二天再被凍醒,那以後就是兄弟。
明佳說:“野蠻人。”
她也用希伯來語。
馬裡這個時候才反應和意識到,他們是考古學家,熱愛一切古老的東西,從瓷器到殘卷,從佛像到碑文,從絲綢到木乃伊。自然也包括語言。
古老的希伯來語,迷人又奇蹟的希伯來語。
希伯來人被稱為渡河而來的人。他們是猶太人的祖先。猶太人實在是個神奇的民族,他們可以令消失了兩千多年的語言復活,成為和阿拉伯語並肩的官方用語。馬裡並沒有猶太血統。他學習希伯來語純粹是因為他有天生的語言天賦。他通曉很多門的語言,甚至可以活靈活現的假裝成大舌頭的蘇格蘭人。他愛熱帶,愛陽光。陽光可以讓他展現肌肉和臉蛋。而肌肉和臉蛋會吸引美麗的女人的柔情視線。
他要留在沙漠,要死在沙漠。
但是今天,面對一個柔弱的,比螞蟻還要缺少適應能力的女人,他感受到了雪山吹來的風。
那股風把他的笑臉都給凍僵了。
他用那僵硬的笑,回她:“野蠻人的骨頭,是屬於野獸的。”
他朝她齜牙,露出野獸狩獵時候的模樣。
明佳把自己縮在了賓禮身後。
賓禮擋住了馬裡的笑,馬裡很掃興,他打量賓禮,看他手上的結婚戒指,他呵一聲。
“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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