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臨安的娘知道我的心思。她想要做的我的妻子。但是我告訴她,我不可能與她有肌膚之親,更不愛她。她便對我笑,說她會解決。她就離開了。之後又過兩個月。她回來,肚子裡就有了臨安。”
“我不管怎麼問,她都不曾告訴我臨安的父親是誰。她只說,現在妻子孩子都有。要我想一想,去哪裡置地和房子。”
“我當真與她過了日子。在那邊的街坊鄰居看來。她實在是一個非常溫柔賢惠的妻子。有那麼一段日子,我實在覺得,如果一直這樣過也很好。每日日出日落,都能見到不一樣的東西。”
“臨安就是最大的變化和有趣。臨安也在一天天長大,他換牙,他會開始學走路,隔壁的姐姐,還給臨安繡虎頭的帽子,做學學步時候穿的鞋子,臨安長大很快,那鞋子才穿了兩回,就沒法穿了。”
“我到現在會想,變數是從哪一天起的?其實我真的想不起來。”
“臨安滿月的時候,我給他取名臨安。臨安的母親當時也沒有什麼反對。只在夜裡回她房之前問我一句,問我臨安的意思,是不是臨時安定?我當時回說,若是覺得不喜歡,可以換,換做永安,長安。她說不必了。她又說,是她想得多,惹我多思,是她不應該。”
“我想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變數就出現了。”
賀蘭予現在回想。才發現當時很多沒有細思的畫面。比如臨安的母親總是微紅雙眼,他問過,總被花粉吹到眼睛給推脫過去。他又怕問多了惹人嫌棄,就再沒問。
他偷偷觀察過,臨安的母親雖然眼睛微紅,卻再也沒有別的影響,他放下心來。
到臨安兩歲的時候,臨安很討喜。
他會撒嬌,會笑,會鬧,會吵著要賀蘭予送他一隻小狗。他用很軟糯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詞,摟著賀蘭予的腿,抬眼看他,保證會好好愛那隻小狗。會教它吃飯,教它喝水,給它洗澡,還會摟著它睡。
最後一條不可以。
臨安的母親說,不可以摟著小狗睡覺。你會一直和它玩,然後全部不肯睡。
臨安噘嘴。
賀蘭予心腸柔軟成一片。他保證。這次外出回來,就會給臨安帶一隻小狗。
結果他食言了。
他對臨安母親說,此去至多一月。食言。他從未遇此變故,費力費心,足足大半年才平定。
塵埃落定時候,他已經把對於臨安的承諾忘記。
他回程路上,在一處茶館,遇到一群特殊旅人。那旅人中有人揹負一個偌大竹筐。竹筐中傳來如小獸一樣的泣聲。
他累狠,只在遠遠一邊喝茶。魂遊天外。
待迴歸,那群旅人已經離去。卻落下一物。就是那竹筐。不小的茶館,除他空無一人,連煮茶的攤主也不見去向。
他開始懷疑是一場夢。如莊周夢蝶那般的夢。他甚至想著要不要再睡去,醒來,才驚覺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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