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噎住,似乎覺得自己鬧了個笑話。她又有些不死心,非要問個明白:“真的沒有指路人嗎?”
青銘還是那句話:“陽間的傳說,不要去信。”
小女孩畢竟還小,哪怕死了也還只是個小鬼。她本來抱著一線希望,縱然活不成也想為自己報仇,再不濟,也要看兇手伏法。她才好死得瞑目。結果發現這些都是她在電視小說裡才能看到的劇情。眼前這個英俊的、溫柔的,無名的鬼,一一打破了她的希望。
她陷入無助,又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青銘對於哭泣的女士一向十分無力,哪怕對方是個小姑娘也是一樣。
他太過於容易心軟了。
這一次也是一樣。
“你剛剛說,鬼是不可信的,人才可信。我覺得這很有道理。”他說,“可是有的時候鬼也會有點用——畢竟,鬼是人變的。”
小女孩看他,眼中還有未盡的淚。
他個子很高,需要小女孩仰著頭看他。
他蹲下,目光和小女孩持平。保持安全距離,不讓自己觸碰她。
“我保證。我會親眼看著兇手伏法的。”
小女孩愣愣的,反應過來他說的內容,眼睛忽然睜大,眼中未盡的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
“你保證?”她死死盯著他。
他對小女孩點點頭:“我保證。”
忘川途的大風停了。風聲止住,小女孩不再壓抑的哭聲浸潤了忘川永恆的夜。
他的手帕被小女孩揉地皺巴巴的,可是還能擦眼淚。
他安靜地等著小姑娘平靜下來。
做鬼實在有個好處,你哭的再久,臉也不會腫,哭的再狼狽,也不會紅頭脹臉,更加不會哭暈過去。
小姑娘擦擦淚,又是一個嬌嬌俏俏的漂亮姑娘。
青銘沒問她是如何死的。
她入忘川途也是乾乾淨淨。
來生一定會過的很好。
小姑娘哭夠了,很不好意思的把皺成一團的手帕還他:“你剛剛說,問我要不要吃東西?”
他把手帕疊好,收起來。
“是啊,你有什麼想吃的?”
“我想吃串串,冷鍋串串。”
小姑娘說:“媽媽本來不做飯,晚上帶我去吃那家串串的。”
青銘說:“我們現在就去吃串串。”
青銘走兩步,感覺小姑娘扯住他的衣角。青銘裝作不知道,由著她扯他。
小姑娘跟著他走。
忽然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叫......”
青銘忽然打斷她:“記得,忘川途,不可以和別人說自己的名字。”他叮囑她,“你要記得,等到了不歸地,見了離朱才能說出名字。知道嗎?”
小女孩點頭。
青銘不放心:“你保證。”
小女孩用力點頭:“我保證。”
青銘放鬆地開始笑:“我們去吃串串。”
前方霧氣厚重,隱隱見到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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