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旖旎如畫。
這是甕中鱉的邊緣,到處都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年久失修,瓦礫陳舊褪色。
這裡是葉雲來到寧州後的第一個落腳點,也是他認識許多不同新朋友的福地。
但幾個月後,這裡將會被整體移平,不久的將來,一幢幢高樓大廈又會平地而起。
一切落後的東西,都會被歷史的列車遠遠拋在身後,這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然而,甕中鱉淪陷後,這些在寧州無容身之地的外來雁們未來的出路又在何方?
沒人會關心,沒人會在意,至少不屬於那些只將目光聚焦在發展上的官員們考慮範疇。
低矮平房與稠密握手樓之間,相隔著一方池塘,不大,籃球場般大小。
殘陽如血,餘光盡然照在水面上,微風過處,泛起波光粼粼,流金溢彩。
葉雲蹲在塘邊,凝視著天空發呆,旁邊長著幾叢頹廢的青蒿,環境蕭索到近乎荒涼。
蘇湄靜靜站在他身後,也循著他的視線,望向晚霞似火的天空,鴨舌帽的帽簷一如既往地壓得很低,所以她要稍微後仰著,那副正經到近乎古板的黑框眼鏡遮掩住了她過於妖豔嫵媚的臉龐,消卻了幾分讓雄性神魂顛倒的尤物氣質。
許久,蘇湄收回視線,輕瞥了眼像一尊石佛始終一動不動地蹲在那兒的葉雲,嘴角柔和道:“原來你今天的目的,是要來為馬潼關送行的。”
葉雲沉默。
“原來你買的那三張火車票,是送給馬潼關他們一家三口的啊。”蘇湄感慨道。
葉雲還是沒有出聲。
“原來你的那些鉛筆,是送給妞妞和夭夭的。”蘇湄眼神愈發柔媚。
葉雲依舊沒有搭腔。
蘇湄輕嘆一聲,忽然說了句:“看來以後還是少喝茶為妙。”
葉雲古井不波的臉龐終於有了反應,皺了皺眉,轉頭看著她,問道:“為什麼?”
蘇湄神情哀怨,認真道:“因為喝茶會影響人的語言功能,使人變啞。”
葉雲木了下,被這句話逗樂了,莞爾一笑。
蘇湄瞧著這抹清淨如竹的微笑,內心不禁砰然一動,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強制壓了壓悸動的心,兩根纖指相互撩弄著,諾諾問道:“那事你考慮得怎樣了?”
葉雲凝眉問道:“什麼事?”
“借我一天的事啊。”蘇湄著急道。
“沒考慮。”葉雲輕聲道。
蘇湄花容有些慍怒,眼眶閃爍著晶瑩淚花,潸然欲泣,纖細柔荑指著他,微嗔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本小姐都放下架子,捨命陪君子陪你一整天了,你怎麼還是冷冰冰的不為所動啊?”
葉雲沒有爭辯,起身,將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扔進池塘。
“咕咚”,小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入水中,再不見蹤影。
葉雲哼起一首不知名的蒼涼小調,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蘇湄嗔視著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背影,咬著嬌豔紅唇,把心一橫道:“我明天還陪你上班。”
葉雲沒有停下腳步,擺手道:“我明天不上班。”
蘇湄詫異,不死心地問道:“不上班?不上班你去哪啊?”
“我把明天一整天的時間都借給了一個人,沒空。”葉雲淡淡說了一句。
蘇湄微微一愣,柔媚的嘴角偷偷勾起一抹微笑,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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