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去耕耘,就想求收穫,是永遠也不會愉快的。
此刻,馬錦繡這個工頭老大頗有些樂不可支,甚至喜不自勝,因為他正在慶幸自己在早些時候過來橡樹底下找自己的堂弟和葉雲,可以佔到這麼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位置,來近距離的觀賞這幀有趣的風景畫面。
這墨鏡女人的容貌雖然無法看清,但那種風華超俗的氣質還是無可挑剔地散發出來。
尤其是在幾個偉岸保鏢眾星拱月般的點綴下,格外凸顯其鶴立雞群的王者之風。
一個娘們兒能不做花瓶,反而像武則天或者慈禧太后,的確是件值得玩味的新鮮事。
這樣的女人,最容易挑起男人征服的慾望,馬錦繡也是如此,笑眼眯成一條線,低聲道:“雲子,你要走桃花運嘍。”
葉雲輕拋著小石子,明知故問道:“啥桃花運?”
馬錦繡不滿道:“裝,繼續裝,你就給我裝吧!那女人說你有趣,擺明就是跟你對上眼了啊,這還不是桃花運來了?”
“滾犢子。”葉雲真是沉得住氣,攤手道,“你怎麼知道她說的就是我?”
“嘿,嘴上還跟煮熟的鴨子硬邦邦似的,其實心裡早樂開花了吧?”馬錦繡錘了錘葉雲的心臟,擠眉弄眼地瞥著他,嬉笑道:“那女人雖然戴著墨鏡,但只要她不是盲的,都可以看出咱們幾個之中誰最有趣。連我這個大老爺們兒都被你迷得不知方向,何況是女人?那女娃子春心暗動嘍!”
“這淡扯得離譜了,馬爺。”葉雲又拋起那顆小石子,微笑道,“你要是做月老啊,不知要亂點多少鴛鴦譜呢。”
“做毛線月老。”馬錦繡立即撇清,五大三粗道,“人間那麼多美色,誰稀罕去天上做個勞什子月老啊,那得多寂寞?還是人間好,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句詩怎麼說來著?滿庭春色關不住啊。”
“那倒是。”葉雲深有體會地附和著,揶揄道,“要你丫離開女人一天,那不就等於要了你一天的命了?”
馬錦繡大笑,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而引為知己道:“知我者,葉雲也。等哪天有空吧,叫上我那酒仙朋友,咱們一起去放鬆放鬆。男人嘛,掙點錢不就應該尋花問柳嗎?孔夫子還說了呢,食色性也。”
葉雲看著他擠眉弄眼的色迷表情,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時髦女孩,笑而不語。
兩人的談話很輕,沒有打擾到任何人。
墨鏡女人的目光依舊投在工地上,嫻雅地將香腮搭在手臂上,靜若處子,彷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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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慵懶的嬌俏模樣,像只午睡剛醒的小貓,惹人愛憐。
馬錦繡定睛望著,意猶未盡,感嘆道:“那女人的家世也不知道多顯赫呢,要能睡上一晚,折壽也願意,你說是不是,雲子?”
“能不能睡她不知道,但折壽是肯定的。”葉雲語氣堅定,微笑道,“因為你女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殺父仇人一樣。”
馬錦繡木了下,笑容苦得就像剛吃了黃連,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石頭上怒容滿面的時髦女孩,知道她是因為自己過分出神地望著墨鏡女人而生氣,那股醋勁隔幾丈遠都能聞到,心裡暗暗揣摩著他女人這種臉色得花多少票子才能讓她由陰轉晴,根據平時的資料,最後得出這次起碼得五位數才有效果,暗地裡沒少用甘隴方言罵娘,只能哀嘆一聲。
女人的心果然似海底針,難以叵測,難以琢磨。
墨鏡女人也不在意那些如蟻附羶、庸俗不堪的男人眼光,似乎早就習慣了,畢竟無論走到哪兒,都會這樣被人盯著看,只是忽然間,沉默不語的她再次開了金口,輕聲問道:“朱武,幾點了?”
一聽到墨鏡女人的問話,離她最近的那個保鏢立即行了個禮,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下手錶,低頭道:“四點四十五分。”
墨鏡女人輕輕點頭,輕聲道:“把望遠鏡給我。”
朱武輕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