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初來乍到,寧州的繁華讓他為之感慨,全國百強縣市之首果然名不虛傳。
他已經在“十里清揚”酒吧工作一個月了,對於寧州緩慢的生活節奏漸入佳境。
今天,他剛從“臨江新邨”,也即是千萬樓間高階住宅區出來,那位管家告訴他,他家老爺去了西歐,葉雲只好無奈地打道回府。
陽光,總是讓人心怡的,尤其是江南的陽光,一如情人間的吳儂軟語,溫柔,細膩。葉雲正慢慢地走在林蔭道上,手裡拋玩著一顆小石子,欣賞著高樓大廈,欣賞著車水馬龍,熟悉著這個城市的空氣,熟悉著這個城市的味道。
這時,一輛賓士正向路邊的一個停車位緩緩駛來。
不料,一輛保時捷從後面轟然超車,並橫行霸道地停進了本來是賓士囊中之物的位置。保時捷熄火後,從車裡走出一位染著黃頭髮的青年和一位妖豔嫵媚的女子,那黃髮青年攬住女子的蛇腰,得意忘形地向著賓士吹了一個口哨。
囂張,跋扈。
須臾,一個微胖青年從賓士車下來,手裡拿著一把大車鎖,面無表情地快步走到保時捷前,二話不說就砸了保時捷的擋風玻璃和車蓋板,雷厲風行。黃髮青年怒氣衝衝,卻紋絲不動,只是冷冷地睨著那微胖青年,他身邊的女子則是像只受驚的兔子,躲在了他的懷裡。
微胖青年看著滿地車窗碎片,向賓士車聳聳了肩,露出一個賊笑。
賓士車副駕駛的窗裡伸出一隻手,豎起了大拇指。
“張寶,有種你就別走!”黃髮青年怒吼道。
“我肯定聽你的。”張寶攤攤手,然後走回賓士車。
黃髮青年一把推開正瑟瑟發抖地妖豔女子,掏出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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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站在不遠處,雙手優雅插於袋中,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一幕。
吸引他的,是砸車的那個青年,看動作好像還練過兩下子。
過不了多久,八輛黑色大眾如失控的野狗,飛馳而至。
每輛車走下五名一身黑色著裝的男子,手裡都拿著鐵棍,寒光朔朔,血氣騰騰。
這條林蔭道離“臨江新邨”不遠,由於位於郊區,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太多,見此陣勢,都紛紛躲到不遠處駐足觀望,有不識相的想掏出手機報警,立刻被旁邊的人制止,更有人怒斥道:“我靠,你他媽不想看戲,不要攔著別人看戲,真他媽吃飽沒事幹!”
眾人紛紛響應,那不識相的人只好悻悻收回手機,看向那電影中才會出現的一幕。
人,一旦有了靠山,總是會特別的放心,就好比乘船出海,穿上了救生衣一樣。
黃髮青年此刻對這種感覺更是深有體會,有人撐腰,身板子都站得倍兒直。他重新攬起了那個妖豔女子,得意洋洋地站在那群黑衣男子的前面,一臉邪笑,挑釁般地向賓士車豎起了中指,左手摸著妖豔女子滾圓的屁股,惹得她嬌聲連連。
“孔孟,動手吧。”張寶平靜地說。
“恭敬不如從命。”孔孟聳聳肩。
兩人下車,緩步走到離黃髮青年兩米遠的地方,站定,看向那四十名黑衣男子,眼神冷漠,一股興奮勁遊走全身,熱血沸騰。他們曾經都是武術生,都是從同一個武校裡出來的,打架,尤其是一挑眾,對於他倆來說,從不陌生。
“給我狠狠地揍死這兩個混蛋!”黃髮青年一聲怒吼。
四十名黑衣男子聞聲而動。
他們似乎受過正規訓練,轉眼間便分成了兩個進攻小組,分別將張寶與孔孟圍在兩個圓心裡。他們每一次出手都颯颯生風,不留餘力,手中的鐵棍如高山落木,迅猛力重,他們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冷峻異常,不停地舉起落下,絲毫不給對方歇息的機會。
人若變成了機器,便是最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