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電小區裡靜謐一片,幾隻仍未入睡的淘氣夏蟲在幽幽鳴叫著,帶走一絲枯燥。
葉雲氣度閒雅地走在院子小道上,手裡拋玩著一顆小石子。
在一棟五層小樓前,他停下腳步,抬眼望去,三樓的窗戶隔著簾子透著昏黃的燈光。
葉雲眉頭微微一蹙,隨即便輕輕搖頭,嘴角揚起一個柔和的微笑。
他開門而進,動作輕柔得就像在拆一個裝有青花瓷的快遞。
房子不大,一房一廳一廚一衛,雖沒有“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的隱逸意味,卻絕不輸於劉禹錫的德馨陋室。客廳擺設簡潔而不失溫馨,紅木沙發臨窗,檀木茶几居中,榆木書櫃靠牆,角落裡的一盆萬年青煥發著翠綠青春。牆上掛著一個明豔奪目的華國結,旁邊懸著一幅葉雲親筆描摹的字帖——“藏拙”,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然而,最引人入勝的,是字帖左側那幅沒有落款、頗有道家仙境的水墨畫,在畫卷尾部的空白處,輕輕揮灑著三個遒勁奔放的顏骨字——《離別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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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心理學一般理論來說,房間的佈置擺設與主人的觀念心態息息相關,裝飾越是繁瑣,就說明房子主人內心越空虛,需要用世俗物質來彌補,而點綴越是簡致,則說明主人的內心越充實。
毋庸置疑,葉雲屬於後者。
一個女孩像一隻乖巧的小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興許正做著美夢。
她神態安詳,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透出無端的靈秀之美。
她的雙頰暈紅,紅潤、彷彿給晶瑩晨露滋潤過的嘴唇微張著,更顯出青春誘人的氣息。
葉雲凝視著那張清麗無倫、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的臉龐,心生愛憐,這怕是他在寧州最大的軟肋了吧。
他走過去,蹲下來,輕拍著女孩的臉蛋,低聲呼喚道:“丫頭,快醒醒。”
女孩睡意甚濃,耳邊忽然聽到那把溫暖而期待的聲音,也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朦朧惺忪的睡眼只能勉勉強強微微睜開一條線,迷朦的美眸顯得慵懶嫵媚。待看清眼前真的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帥氣臉龐時,她興奮得一躍而起,全然忘了剛才周公在夢裡對她的關懷備至,緊緊地抱著葉雲,半刻不肯鬆手,似乎一鬆手,眼前的年輕人就會平地消失。
葉雲輕笑不語,柔拍女孩的背部,以示安慰。
良久,女孩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葉雲的懷抱,幽幽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酒吧今晚人多,所以就比平時稍微晚了些。”葉雲解釋道。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讓我等了這麼久。”女孩抱怨道。
“你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打個電話告訴我說你來,晚上我就不去十里清揚了。”葉雲輕聲道。
“為什麼要提前告訴你?是怕金屋藏嬌被我發現嗎?”女孩質疑道,她的腦回路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的好妹妹,你哥我只是一個每天都要打三份工的底層小人物,哪來的錢金屋藏嬌?”葉雲哭笑不得。
“開始給自己立人設,博同情了!”女孩角度刁鑽道。
“得,都怪小七哥,這是你這個月的零花錢,省著點花。”葉雲招架不住,只得無奈道,遞了八百塊錢過去,這是他今晚推銷紅酒的分成。
“嘿嘿,這還差不多。”女孩接過錢,得意地揚揚下巴,粲然笑道,但隨即又還了回去,“我跟你逗著玩呢,這是你辛苦掙來的錢,我怎麼能花?我來看看你,就心滿意足了。”
葉雲也不跟她客氣,大大方方地把錢收了回來,畢竟他花銷的地方不少,但賺得不多,難以闊氣,隨即捏了捏女孩秀氣的鼻子,寵溺道:“你怎麼睡在沙發上?也不蓋被子,著涼了,看你找誰哭去。”
女孩鼻子一皺,呢喃道:“病了才好呢,那樣你就會陪在我身邊了。”
“說什麼胡話?你不知道小七哥寧願替你生病,也不願見你受苦啊?”葉雲責怪道。
“嘻嘻,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啦,這世界上啊,只有小七哥對衿兒最好了。”女孩恰似柳搖花笑,自是天葩故里。
“只有我嗎?你薇姨呢?”葉雲笑著問道。
“啊?那……要不加上薇姨?”女孩心虛道。
“羅媽呢?”葉雲不依不饒。
“哼!”女孩顯然被氣著了。
葉雲不再逗她,微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轉身去廚房衝了兩杯清茶。
每天晚上到家,葉雲必酌清茶。
他常常笑著自嘲: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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