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真的冤枉了東宮宛宛。
良久,雲見離嘆了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妥協。
無力的她看著東宮懿行,問道:“先生既不是為了東宮宛宛,則所跪為何?”
東宮懿行抬眸直視雲見離,海棠花瓣似的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請允許在下今夜於姑娘房中留宿。”
“什麼!”雲見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有婦之夫,還是個長輩,竟然提出要在她房間留宿這種無理又荒唐的要求,要是傳出去給人知道了,她就不用做人了,雖然這兒的訊息傳不出去,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願意,非常的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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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還請先生自重。”簡直不可理喻,“先生,我是很敬重你的,你應該知道。”簡直得寸進尺,“深更半夜,允許你進我房間,共處一室已是破例,不能再有其他了。”忍你很久了,趕緊走。
然而,任雲見離表意如何明顯,東宮懿行跪的筆直巋然不動
“做為代價。”他說:“在下願與姑娘秉燭夜談。”
秉燭夜談?我沒聽錯?我和你有什麼可談的!
雲見離怒急反而正色,雙手交疊,還他一拜,道:“先生的要求請恕雲見離無法應允,還請先生慢走。”
她下了逐客令。東宮懿行的要求實在過分,簡直就是在戲耍她。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開始她還以為東宮懿行和姨母表妹不同,是個有風度明事理的君子,誰知她竟看走了眼,這明明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人。祖母說的不錯,這人能不惹就不惹,阿塵說的也對,能離多遠就多遠。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永最誠懇的神情說最無恥的話的?
就像一朵爛了根的水芙蓉!
雲見離目不斜視瞪的等著,但他就是不動。
雲見離改跪為坐,道:“先生莫不是要我通知令夫人來接你回去?”
聞言,東宮懿行胸有成竹之色微變,只一瞬瞬間又恢復到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輕輕撣了撣衣襬,喃喃自語,“在下竟還以為姑娘對鎮子上的人和事抱疑,倒是自作多情了……”
言罷,自嘲一笑,他從雲見離身旁走過,唇角彎起的弧度剛剛好牽出一邊酒靨,看著甚是溫柔可愛。
“且慢!”雲見離叫住他。
他說話的聲音雖輕,但云見離離得近,聽得個一字不漏,他的意思是,要是雲見離同意他留下過夜,他就願意為雲見離答疑解惑。
他沒有自作多情,自從進入清泉鎮那一刻起,她就有多到數不清的疑問亟待解答,日積月累的快把她逼瘋了。這兒的人像被施了禁言術,對她的問題,常顧左右而言他,或直截了當,“不知”。要是一兩個的也就算了,但問題是院裡的每個人都如此這般就正常過頭,變不正常了。
他們就像只有一副皮囊,沒有任何意識的假人,像集體失憶的傀儡。
“敢問先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種麼?”
東宮懿行頓住腳步,淡淡道:“是。”
雲見離抿了下唇,“成交。”
東宮懿行握著茶盞。
“先生為何執意要在我這兒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