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過大將軍府一個僕從。
他是瘋了,才會向她求親。
這一切讓雲見離感覺很不真實,覺得他在拿自己取笑。
可她印象中的季牧言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拿人玩笑,說一些沒譜的話。
從他一早進門開始,先是給她看季蒼旻手寫的請柬,接著問她對季蒼旻是何種情意,最後再對她講這樣的話,也許,是在安慰她罷。
彷彿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透氣的出口,雲見離鬆了一大口氣,道:“您不用安慰我,他能得償所願,我替他歡喜,您不用這樣,沒關係的,我很好。”
雲見離如此說,季牧言便明白了,她已經徹底不記得他了。
這讓他覺得周邊一片悲涼。
即盼著她能記起曾經在一起相處的種種,又盼著她永不再記起,那些讓人做嘔的人心,殘忍的殺戮和承載血腥氣息的空氣。
雲見離對他了無情意,對季蒼旻的感情又十分模糊,季牧言拿不定主意,該不該任由他們事先商量的計劃發展。
假如雲見離表現出哪怕那麼一絲絲對季蒼旻的不在意,他就會盡全力留下雲見離,不惜以斷送摯友的計劃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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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雲見離對季蒼旻不容置疑的維護語氣,問及她與季蒼旻之間情意時羞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不過被他選擇性的忽略掉了。
“公子……”雲見離猶豫片刻,對季牧言說道:“我想,見見他。”
季牧言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見少凌嗎?”
雲見離垂眸盯著紙上的字,聲若蚊吟,“嗯。”
“好,我即刻令人傳話給他。”話落,季牧言也離開了。
季牧言依在門邊,剛才,他險些脫口而拒絕她了。
此刻季牧言感覺自己被無邊無際的失落和傷感的情緒淹沒,他意識到自己正在嫉妒一位摯交好友,是從小的修養壓抑著他,讓他發洩不出。
呵,他的小公主,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明明曾經是她非要追著喊著一定要嫁給他的。
現在卻根本就不認得他。
……
季牧言不斷暗示自己冷靜下來,可往常的自控力好像崩潰了一樣,腦海中的思緒不受控制的紛繁雜亂起來。他覺得整個盛雨樓變得越來越陌生,不再是自己最為熟悉的地方。
恍他恍惚惚的走向涼亭,遇見了剛從外邊晃盪回來的澹臺厭離。
澹臺厭離見喊他沒有反應,一躍而起落在他身前,單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同時喚他,“季牧言!”
“咦?”
這脈象……
澹臺厭離雙眉緊蹙,這麼大個人了真是不讓人省心,控制不住情緒引發舊疾就算了,竟然還走火入魔了。
澹臺厭離不敢遲疑,左手捏住季牧言下頜,右手食指與中指嵌住一顆丹藥,送到季牧言口中,微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吞下去,接著制住他背後兩處穴道。
片刻,一口殷紅的血從季牧言口中噴了出來,染紅了他純白的衣襟。
“怎麼樣?”澹臺厭離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季牧言終於清醒過來,“還好。”
“控制住你的情緒,我不是每回都能出現的這麼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