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實,又不全是事實。
不怕季蒼旻產生誤判。
“小郡主氣不過,從棧橋那邊衝來,要把神醫推進湖裡,但神醫躲開了,小郡主一時沒站住腳,衝進了湖裡,是神醫喚來的侍衛救起了小郡主。”
雲見離點頭表示認同,“是這樣。”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季蒼旻問,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生氣或是埋怨。
雲見離笑了一下,“我為什麼要攔住她?”
“你……”季蒼旻語塞,雲見離沒有義務救季可兒,她恨季吾一,連帶他的女兒。
他想說的是,你原不是這般冷漠的人。可是看著她的臉,這樣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你和她,什麼關係?”雲見離朝小郡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那邊裹著杜與之衣衫,哆哆嗦嗦坐在石桌旁的季可兒一雙大眼睛充滿希冀的看著季蒼旻,看得出,很想衝過來讓季蒼旻抱一抱,求安慰,但畏懼雲見離,故而一直坐著沒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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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蒼旻默了默,道:“我是她的王叔。”
“你似乎很關心她。”雲見離目不轉睛的盯著季蒼旻,想在他內斂的表情裡捕捉出什麼可以當做把柄一樣的東西。
季蒼旻嘆了口氣,“孩子是無辜的。”
雲見離撥出一口氣,表情自嘲,緩緩道:“這點,你和他真像。”
他是誰,不言而喻。
季蒼旻的呼吸一滯,不死心的問道:“誰?蕭策麼?”
雲見離不答,反道:“你放心,從她掉湖裡那刻起我便留意著,決計不會讓她死去,你要明白,我沒你想象的好,也沒你想象的壞,在我的原則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命債、人情債,我算的尤其清楚,不會多取你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沒有父債子償的說法。”
季蒼旻表情怪異的點頭。剛才因為雲見離拿他與蕭策作比較而湧上來的怒氣驀地煙消雲散,當務之急得讓她相信自己能夠提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足夠讓她信賴。
而不是在一些細枝末節上計較,消磨彼此之間來之不易的耐心和好感。
“對,你說的對。”季蒼旻的態度有所緩和,“可兒應該受些教訓。”
桂嬤嬤詫異的看向季蒼旻,這立場變的未必太快了叭。
那邊。
太子妃依偎在季吾一懷裡,仰著頭,委屈訴道:“那個怪物,她要殺死可兒,她把可兒推下湖裡,要不是臣妾及時趕到,可兒,可兒就……”
季吾一任由太子妃抱著,看著亭子裡板著臉與季蒼旻說話的雲見離,似有所思。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堅不可摧。
“殿下,您可要替可兒和臣妾做主呀……”太子妃一邊抹淚,一邊哭道。
季吾一單薄的唇緩緩拉開一個冷清的弧度,推離太子妃,垂眸問道:“你可知那人是誰?”
太子妃一愣,“……臣妾不知。”
季吾一輕飄飄道:“你只消記得,那是本宮的求而不得?”
他說這話的語氣虛無縹緲,仿若輕紗一般比不上羽毛的重量,卻像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太子妃心上,曾幾何時,季吾一也說過同樣的話,不同的是,那是對雲見離說的,真正的雲見離。
“不要壞我的事,嗯?”他的手擱在她的肩膀,深邃的眸子如一池清水,旁人看著像他在輕言細語的哄太子妃不要生氣,他一定會為小郡主教訓那不知好歹的人。
實際上,他的手如同兩柄寒冰鐵鉗,死死地鉗住了她的肩,力道之大,幾乎可以刺穿後背兩片肩胛骨,他的眼眸深不可測,眼底浮動著危險的訊息,話語中滿是警告的意味:那是他的獵物,你最好站邊上別動。
季吾一牽著太子妃的手來到季可兒身邊。
“可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