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賀恍然大悟,怪不得什麼解法兒都沒用呢,原來用了麻藥,孃親真是個天才!
考慮到江上人來人往的被人看去了丟臉,雲見離送給逸尋一張床單,讓他去把季蒼旻蓋住。
於是逸尋在季蒼旻能殺死人的眼神下把這位五官深邃,細腰窄胯長腿的男人給矇住了。
季蒼旻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大概恢復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蕭小賀的孃親給掐死吧。
事實是,當江面上映出片片燈光,不遠處的畫舫響起斷斷續續的琵琶聲,床單下的季蒼旻忽地深吸一口氣,終於,能動了。
當逸尋第n次轉過頭去看江風中的主子時,發現那塊地兒連床單都沒有了。
中間層。
雲見離坐在擺滿瓶瓶罐罐的桌邊皺眉深思。聽見腳步聲,抬眸一眼,來人不是在甲板上站了一下午的季蒼旻又是誰。
“我知道你是誰。”季蒼旻淡淡道。
雲見離以為他要大鬧一場,迷藥都準備好了,誰知他說了這麼一句。
“哦?”
季蒼旻眉梢輕輕一揚,笑道:“你是我還未過門的媳婦兒。”
雲見離沒指望他能說出什麼正兒八經的話,垂下眸淡淡道:“沒事的話出去罷,去吃個飯換個藥吹個江風嗑個瓜子,別在我這兒站著礙眼。”
季蒼旻不客氣的在桌邊坐下,“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不用。”雲見離冷冷道。
季蒼旻卻不理會,“你在準備明天給皇祖母治療頭痛的藥?”
雲見離不作聲,似身處無人之境。
“你知道皇祖母什麼時候開始有頭痛症的麼?”季蒼旻自說自話。
“很久以前,桂嬤嬤告訴我的,要不要我告訴你?”
雲見離皺起眉,嫌季蒼旻煩,卻沒有打斷他。
季蒼旻如刀削的薄唇牽起一個淺笑。
“那時候皇祖母還很年輕,先帝仙去,皇祖母思念成疾,臥床不起,連累了腹中五個月大的胎兒,於冬月小產,皇祖母懷抱成型的胎兒躲進冷宮,恍恍惚惚在雪地裡跪了一天一夜,被桂嬤嬤找到時已倒在雪地裡不省人事了,她身邊的積雪化成了水,浸溼她的衣服,從那以後,皇祖母病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命雖救了過來,卻落下了頑疾,每每天氣轉涼,便會頭疼不止,藥石無醫。”
“藥石無醫是醫師無能的藉口。”雲見離抬起眼眸道。
季蒼旻詫異的看向雲見離,那雙瞳如同江上的黑夜讓人看不真切。
“說這話的是宣國第一醫藥師,付一行。”季蒼旻道:“只有他能止住皇祖母的頭痛症。”
“他?”雲見離淡淡一笑,不再言語。
“你有頭緒了嗎?”季蒼旻毫不在意雲見離的自負,他不認為雲見離是無能的醫師。
雲見離深吸了一口氣,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神醫難治無病之人。”
“有病就一定能治。”雲見離道:“多謝你為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報,我想,顧太后的頭痛症估計和冷宮那一天一夜的經歷有關。”
“不客氣,能幫上你是我的榮幸。”季蒼旻笑道,這一回笑得無比真誠。
“一起去吃點東西麼?蕭小賀說你一個下午都把自己關在這裡,什麼也沒吃。”
雲見離輕輕瞄過季蒼旻腰以下的位置,而後快速看向別處。
“難道你不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麼?”
察覺到雲見離的視線,季蒼旻一張俊逸的臉不由自主地掛起了兩朵紅暈。
“唔,他也是我的兒子,捨不得打)。”
雲見離心中一動,如果把蕭小賀交給他,即便自己永遠的離開了,也沒問題的吧。
入夜,雲度飛抱著熟睡的蕭小賀,帶著逸尋走了。雲見離留在了船上繼續研藥,季蒼旻以身上有傷不方便坐船為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