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別走!”阿離驚道:“你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雲見離的魂魄一離開,阿離便被扯了回去,再次掌控了身體的使用權。
“你是說我還有機會多活幾年麼?”阿離追著雲見離的魂魄來到船頭,“能再多說一會兒嗎?”
雲見離宛如銀鈴般的笑聲在空中迴盪,透明若白紗的魂魄圍著阿離轉了幾圈。
隨著一聲滿含笑意的“謝謝你!”,那縷魂魄驀地散開,化作一把銀色的粉末,灑落江面。
“你別走!”
阿離驚呼!忙追著那銀色的粉末而去,忽地一腳踏空,睜開了眼睛,卻不自己知何時伏在季蒼旻床邊睡著了,剛才似乎做了一個夢,自己追著原主的魂魄跳入江中,被水給冷醒了。
畫舫的窗子沒關,江風灌進來,確實蠻冷的。是在,做夢,吧?雲見離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那個夢給人感覺非常真實。
雲見離環顧四周,不見原主的影子。她抬起手,想看一看自己是否具有實體,抬起右手擋在眼前,有的,不是透明的,皓腕纖細,繫著小檀木製成的小墜,五指修長,白嫩如蔥。雲見離再展開左手,一團白色的小紙團自手心掉出。
什麼東西?
雲見離撿起來仔細展開,見紙條上字跡娟秀,寫著“匯緣寺……”
別問匯緣寺三個字後頭為什麼是省略號,問就是被水潤溼了,看不清了;別問為什麼是水,問就是雲見離哭的。
總之,只能辯出匯緣兩個字,寺字是根據前邊兩個字猜的。
匯緣寺怎麼了?
雲見離百思不得其解。
床上的季蒼旻發出一聲輕哼,雲見離爬起身,“你醒了?”
季蒼旻合著眼,擰著眉,略有些乾裂的嘴唇緩緩翕動,用氣息發出的聲音微乎其微。
雲見離附耳在他唇邊,耐心聽了好幾遍才聽明白他說的是水,天沒亮,船上的小子送來的水還是溫的。雲見離倒了一杯水側坐在床邊,一手抬著季蒼旻的肩,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胳膊上,一手將水湊到他唇邊。
季蒼旻的手下意識的穩住杯子,卻與雲見離的覆在了一起。雲見離動作一頓,全身汗毛豎起,最敏銳的觸覺神經都猛然聚集到了被季蒼旻覆著的手背上。
雲見離擰眉,直覺驚悚。
要不是看在這人救了自己的份上,一定得賞他一個嘴巴,把他扇江裡去餵魚。
季蒼旻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完一杯水,悠悠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一張鬼怪般的臉。
他不確定的喚道:“阿離?”
雲見離把他放在枕頭上,嗯了一聲。
季蒼旻忽地一笑,雙眼防空看著床賬賬頂,他倒是忘了,這個人也叫阿離,卻並非他所心裡想的那個阿離。
“你為什麼會被那些人追殺?”季蒼旻問。
雲見離放下杯子,合衣躺在窗前塌下,拉過一張毯子覆在身上。
“不瞞你說,我也很奇怪。”
“你就沒有個猜想?”
雲見離轉了個身,面對窗子,無所謂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個地排除太累了,反正這回他殺不了我,便會安排下回,一回復一回,總會露出馬腳。”
季蒼旻回神,道:“聽這口氣你好像已經習慣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淡定。”雲見離合上眼睛道:“你不是命人查過我麼,應當知道我的百草堂過的異常艱難,三天兩頭會遭人作踐一番。”
季蒼旻尷尬的咳了一聲。
雲見離毫不在意道:“承蒙明王看得上我,還專門找人調查我,我想說的是,明王要是想知道些什麼大可直接問我本人,本人會看在你和我哥關係不錯的份上,勉為其難的為你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