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再說。”
“去哪兒?”雲見離不解道:“你打不過他?他就一個人了。”
“不止,還有……”
“行,你說離開去哪兒?”雲見離猜就知道這事兒不可能是自己的運氣背,隨便找條路都能碰上,對方十有八九是廣撒網、多斂魚,估計但是沒有被裴忌堵截的路都有他們的人。走哪兒都是個死。
“退回去,往人多的地方去。”
雲見離想了想,道:“你還能走嗎?和我一起嗎?我知道一個地方。”
季蒼旻看了看和那人打鬥的逸尋,見逸尋足矣應付那人,道:“可以。”
雲見離於是在前邊帶路,“你是季蒼旻罷?”
敢情她並不確定,剛說的那麼肯定,還以為她有十成把握呢。
悶悶的一聲“嗯”。
雲見離回過頭,見季蒼旻依著牆,抓著胳膊上的箭桿喘息,那支箭刺穿了他的手臂,箭頭髮著綠光。
“箭上有毒。”
季蒼旻沒有說話,單手摺斷箭尾,用衣服包住箭頭,用力將箭拔了出來。
一聲不吭,是個狠人。
“什麼感覺?”雲見離問。
季蒼旻恨不能翻他一個白眼。
沒好氣道:“痛!”
“我不是問這個!”
雲見離接過箭頭就著月光看了看,沒看出什麼花兒,只好去問季蒼旻,可以從毒效著手回推毒性,再對症下藥。
“全身無力,手腳麻木,呼吸短淺,心悸”
“哦。”雲見離道:“你走運了,他們沒打算殺我,應該是麻藥一類的。”
季蒼旻:“……”
他是為誰才中箭的啊?
雲見離從腰包裡摸出一綠色的小瓶,開啟瓶蓋,散發出一陣強烈的沁人心脾的凜冽香氣,瞬間醒神。雲見離將藥塗在季蒼旻鼻子下方,塗藥的面板變得像冰一樣冷。
渙散的意識漸漸聚攏,季蒼旻站直身子。
雲見離又喂他吃了一顆烏漆麻黑的藥,拉過他那隻沒中箭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藥還有一會兒才能起效,我先撐著你走,等會兒你感覺好些了,就可以……自己走了。”
雲見離憋著一股勁把話說完,季蒼旻也不客氣,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雲見離身上,兩人艱難的往前走去。
睡在巷道里的乞丐估計被打鬥聲驚醒,躲進了廢棄的宅子裡。
走回鬧市也沒幾個人,雲見離架著季蒼旻往江邊碼頭走去。江面上停著許多畫舫,燈火通明,遠遠的能聽見畫舫上傳來的歌聲和琴聲。
雲見離站在棧橋邊上的亭子裡望了望,視線掃過棧橋邊上泊的小船,視線在某處定了一下,轉而對季蒼旻道:“走吧,買這麼久,我還沒上去過呢,便宜你了。”
季蒼旻嗓音沉沉:“所以我該深感榮幸麼?”